總之，談放松慶祝還早，刷題練速度和能力才是真。

一桌的兩個人每天兩眼一睜就是埋頭打草稿，李梵有死活算不出來的數，虞矜有死活達不到感覺的詞。冥思苦想撓頭發的習慣還會傳染，兩隻腦袋的頭發毛躁得如同雞窩。

一整版數學.運算宛若天書經文密密麻麻，一句話十個版本好似色系模版大同小異。

“原來之前你們過的是這樣的日子。”虞矜雙目失神，張口吃藥、閉眼睡覺，短短幾天憔悴了何止一點。

李梵笑得苦澀，給人“不辛苦，命苦”的感受：“你以為。”

虞矜使用他壓箱底的寶貝——校園違禁物MP4的次數直線上升，并為此專門托人偷渡了一副藍牙耳機。

課間、自修伸懶腰休息的時候，李梵聽他時續時斷、小小聲的哼哼倒也挺好玩；或者臨時起意借來另一隻耳朵反帶捂在手心。

溫柔舒緩的歌聲像一陣撫平夏日煩躁熱浪的涼風，李梵超負荷的腦袋慢慢放空，腦海裡剩一個顯示屏，跟随旋律識别歌詞。

‘Baby~just take it easy~ just take it easy

真的真的沒關系

輸了這麼一次當存點運氣

Baby~just take it easy~ just take it easy

真的真的沒關系

其實你 其實你 微笑時候最美麗……’

觸詞生情，他眼前不合時宜地冒出身旁某個人微笑的面貌。雖然他一笑十有八九沒憋好屁，但無可否認，他的确是‘微笑時候最美麗’。

……

樹木枝繁葉茂的六月，高考臨近。高三年級的喊樓活動聲勢浩大，漫天白灰交錯的試卷報紙，紛紛揚揚，預示一幫人的高中生涯即将謝幕。

高二的他們看得眼熱，以至于有人渾水摸魚跟着往下丢了沓沒寫的試卷。

結果被班主任當場抓獲，揪紅了耳朵，威脅道：‘卷在人在，懂？’

虞矜腦回路千奇百怪，湊完熱鬧，扭頭問他未來想去哪個學校。

“南方，北方？P大、H大、Y大、F大？”

虞矜稀松平常得像是在挑菜，陸機科都沒耳朵聽：“敢問大哥，你考得上裡面哪所？”

“高考成績累積兩次就考上了啊。”虞矜睿智地攤手。

李梵笑噴。

陸機科竟然無言以對：“你這話千萬别讓唐老鴨聽見，一鍋鏟送走你。”

不過他也想知道李梵打算去哪發展。

H大是他之前在雲城的目标，時過境遷，早應改變主意了；P大建于武城，他不打算留在武城；Y大是候選，談不上理想院校。

他斟酌道：“F大吧？”

陸機科倒吸一口冷氣，震驚道：“這麼遠？是華城Y大嗎？華城離武城兩千多公裡啊，比得上流放了。”

虞矜皺眉，F大是他随口說的，李梵的回答根本是他意料之外。

他活絡的心思驟然僵硬。

陸機科：“虞矜你呢？打算去哪為禍人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