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淩淩的鈴铛聲如絲如縷地挂在早晨的樹枝上,麟江雲橋林道上,有個小男孩左搖右晃地騎自行車,他身後幾米處,一位女人不緊不慢地跟着。
‘慢點啊。’
男孩腿一撐,稚嫩的眉眼像極女人,回頭道:‘我已經很慢了,媽媽。’
一塵不染的地闆上,月光灑落,萬籁俱寂。
睡衣裝扮的女人擔憂地向玄關處着急出門的男人喊道:‘慢點啊。’
晌午春光明媚,金斑一地,潔白的窗紗飄逸,揭開一面湛藍的天。
大着肚子的女人登堂入室,卻在踏上地闆的下一秒“咚”地下跪。
郁郁青青的青蔥校園裡,
‘我發誓,隻許你一生一世。’
‘為了你,我願意。’
強勢苦心的年老父母前,
‘我不要再被你們掌控!’
我絕不做諾美納,不為泰斯,不為任何。
蛀空茫然的心中,
‘可是為什麼?’
我問為什麼
那女孩傳簡訊給我
‘我,你聽我說好嗎,我……’
還是明白
你已不想挽回什麼
‘什麼時候?’
假裝了解是怕
真相太赤裸裸
狼狽比失去難受
‘我們的名字是大家心中不約而同的暗号。’
我懷念的是無話不說
我懷念的是一起做夢
‘你要去哪都可以,大不了我們天南海北、天涯海角各一方!’
‘噓。我不去沒有你的地方。’
我懷念的是争吵以後
還是想要愛你的沖動
‘我愛你,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懷念的是你很激動
求我原諒抱得我都痛
我記得你在背後
也記得我顫抖着
‘我發誓,隻許你一生一世。’
誰忘了那就是承諾
‘慢點啊。’
誰自顧自地走
誰忘了看着我
我放手 我讓座
‘台上的諾美納正呼告,而我從不是諾美納。’
二零零六年六月八日,戲劇落幕了。
‘隻有你打掉孩子,她才肯離婚,你難道不想和我結婚嗎?’
‘你……它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啊,夜裡你難道不會夢見他喊你?難道感應不到它和你的聯系?’
‘孩子還可以再有的。’
但錢不會再來了。
他假情假意地安慰着女人,心裡的盤算一刻未停。
哪料葉常悅威脅他再拖就訴訟,讓他淨身出戶,于是所有努力付諸東流。
陳愛罄的愛恨都太強烈,他自知無法抵禦,無奈将禍水東引,眼睜睜地看着另一個小小的孩子承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