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廷瞪着眼,盯着江襲。
“别把你的臉鼓的像英螉一樣。”江襲冷淡移開視線,“醜。”
史廷懵了一下:“啥?”
王為華和秦珍頃刻意會,秦珍默默低下頭,王為華則是輕咳了聲,“好了,好了。江……教授,你覺得我們怎麼進?”
閻壑瞥了眼王為華和秦珍,腳下悄然退了半步,挨到了秦珍身邊。
“秦老師,”閻壑虛心求教,“英……英什麼東西,江襲說的那是個什麼玩意兒?”
秦珍擡手擋在身邊,低低說了兩個字。
閻壑嘴角微微抽搐,退回原地。
李繡也有點好奇,又不好意思自己上去問,于是扯了劉明文的袖子,耳語了兩句。
劉明文杵在原地,俊秀的一張臉上寫滿了不情願,氣的李繡狠狠擰了把他的腰,附送個白眼。
劉明文拿她沒轍,闆着張臉湊到閻壑身邊,“英……那是什麼東西。”
閻壑也跟他咕哝了兩個字兒。
劉明文死繃的臉松了松,嘴角挑起,“挺對的。”
史廷仍在瞪着江襲,閻壑越看越覺得頗有神韻,一時間歎為觀止,“襲神的攻擊力我一直是認可的。”
沒說話的何檸敏銳察覺:“襲神?”
“噢。”說秃噜嘴的閻壑裝都懶得裝,“江襲也過了兩個本,兩個副本全是高評級高積分。剛進本那會兒讓我裝和他不認識的新人來着。”
冉秋蟬看看閻壑又看看江襲。
之前是高積分,現在可不一定。
他兌了五隻補充劑呢。
何檸若有所思,把手揣進衣兜,原地蹦了兩下,高馬尾晃蕩來晃蕩去,差點被村民手裡的火把燎着。
夜風吹的她渾身發冷:“那怎麼不裝了?”
“裝蒜是為了炸最弱智的魚,”閻壑撇下半句話,大步上前勾住江襲的肩,“但是逗個悶子的東西太炸就不好玩了。”
他沒刻意壓下音量,史廷把這邊的動靜聽了個囫囵,小小的眼睛瞪的溜圓,幾乎要凸出眼眶。
被閻壑一屁股擠開的冉秋蟬:……。
“襲神,”閻壑吊兒郎當,“怎麼進?”
江襲把試圖和他勾肩搭背的閻壑搡下去,“男進左,女進右。”
“……你這比他還草率啊。”閻壑茫然,“男左女右這種選擇我覺得不可取。”
冉秋蟬嫌棄地把閻壑推開些,重新站到江襲身邊,“你從哪找的隊友。”
江襲由着冉秋蟬挽住他手臂:“撿的。”
閻壑盯着兩人挽在一起的胳膊,一時目光如刀,大呼不公平。
王為華面露難色:“江教授,男左女右實在有點……”
江襲看了他一眼。
冉秋蟬震撼于閻壑胡說八道的影響力:“王老師?”
“不是男左女右。”江襲手往下勾,輕捏了把冉秋蟬指尖,“王老師,男不拜月,女不拜竈。”
王為華懵了懵,随後恍然大悟。
村長始終眉眼帶笑,圍着他們的一衆村民npc也對他們破格的稱呼與古怪的對話毫無反應,直到江襲這句話出口。
村長蒼老的手搭在拐棍兒頂,輕叩三下地面,“不愧是江教授。”
江襲謙遜應聲:“謬贊。”
“那就請吧。”村長撫着拐棍兒頂的浮雕,“江教授,您安排誰先進?”
沉默在玩家中迅速蔓延,阿彌手裡的火把被夜風吹的濺出數粒火星,她駭了一跳,往阿眉身邊湊了湊。
“沒事,”阿眉小聲哄她,“沒選錯,教授沒選錯。真神不會懲罰我們的。”
冉秋蟬歪頭,從江襲身後探出對黑亮的眼睛,“錯了會罰你們什麼?”
兩個小姑娘哆嗦了一下,沒想到冉秋蟬會突然接話,沖着他急急擺手,恨不得把嘴封起來。
吳融融把外套緊了緊,朝右側的門微仰下巴,“感情那是嫦娥啊。”
“是太陰君。”江襲說,“别浪費時間,不是要去拜麼,請盡快。”
後半句話說給在邊上躊躇的史廷,可聽了村長的話他哪裡還敢去,隻得弱弱罵了兩句,灰溜溜退開。
江襲不再理他:“我們先進去。”
冉秋蟬戳他手背:“誰們?”
“我和冉秋蟬。”江襲無奈,“我們。”
冉秋蟬勉強滿意。
左側祠堂門上積灰厚重,内裡空間也窄小,推開門就是竈王的塑像。
塑像後挂着面巨大黃簾,絲綢材質,清洗的一塵不染,竈王相在檀木供桌後盤膝而坐,兩隻眼笑呵呵彎起,懷裡抱着口鐵鍋。
地上撇着兩個灰撲撲的蒲團,江襲和冉秋蟬輕撣蒲團上的薄灰,又各從供桌上取了三支香,跪了上去。
三拜之後兩人起身,走了出去。
閻壑和何檸迎了上來,他們性别不同得分開進祠,何檸沒什麼所謂,倒是閻壑頗有唏噓。
“我以為真得獻祭一個呢。”閻壑看着完好無損的冉秋蟬,“活着啊。”
冉秋蟬看着沒什麼情緒波動,挽着江襲的胳膊笑意吟吟,“你想把自己獻了也可以,裡面的供桌很适合撞死。”
閻壑滿頭問号:“你讓我去死?你怎麼這麼惡毒?”
冉秋蟬把臉别過,往江襲胳膊一埋。
“你跟他置什麼氣。”江襲低歎,“跟你說了他會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