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見情況不妙,轉身就跑,頭上花瓣轉得飛快,白鴉舍不得碰花瓣,收着力道甩出平底鍋打在它腳踝上,菊花五體投地摔得結結實實。
菊花主打精神攻擊,戰鬥力很弱,被這麼一打半天沒爬起來。
白鴉從牆上取下晾在外的舊床單,把菊花和大蚊子綁在一起,背上姜來拖着兩隻畸體往醫院走。
這三隻畸體加起來還不如一個章魚紳士難對付,早知道剛才就不跑了。
到了醫院,白鴉把姜來放在病床上,菊花和蚊子并排扔到地上。
姜來發起高燒,背上的傷口紅腫得不成樣子,白鴉找藥臨時做了處理,确定沒有大問題後又給自己的手腕做了簡單處理,随後把大蚊子綁起來。
姜來少的臉蛋通紅,呢喃中還在和小豆芽分吃的。
白鴉看着她,說不上是心酸還是心疼,她要知道小豆芽早就換了芯,肯定會後悔今天的舉動吧,好在沒有性命之憂,也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哎。”
姜來現在的情況不适合跑路,傷勢加重很容易要命,既然走不了那幹點活兒吧。
她将菊花放平在寬敞的地面,戴上手套,對菊花道:“你該慶幸你遇到的是我,要是收容隊你現在就已經身首異處了。”
菊花身上的東西比觸手剝離起來簡單,麻煩的是反應原長在腦子裡。
白鴉做了簡單的準備,在它頭上各處按了按,扒開花瓣,讓地中海的腦袋充分暴露,在切口部位畫上标記,這台手術做得比章魚紳士要細緻很多,畢竟菊花的充饑能力有限隻能泡點茶水,她現在也沒餓到饑不擇食的地步。
白鴉開始動手剝離菊花瓣,小心存放好,才開始正式環節。
切開頭皮,鑽開顱骨,取下骨瓣後,一朵嬌豔欲滴的迷你菊花正在盛開,主根系從大腦内長出,副根系纏繞交錯着将整個大腦包裹着,從大腦内吸取營養。
豁然見光,小菊花嬌羞了一下,随即意識到危險降臨,縮着身子往大腦裡鑽。
白鴉用手術刀截斷了它的去路,小菊花在白鴉手裡扭動着,斷在腦子裡的根系收緊聚攏,誓要拼個同歸于盡。
然而白鴉一手術刀直接切斷了它的身體,沒了能量供應,根系失去活性,縮成一塊不規則的亮黃色碎石。
白鴉收好反應原,将骨瓣重新植入,縫合并包紮,一氣呵成。
一旁的歪嘴蚊子已經醒來有一會,看白鴉像看怪物一樣。
想起來之前畸體中的神秘傳聞,章魚紳士上了一輛神秘出租車被刀了不說,還被分而食之。
當時它覺得這個傳言太離譜,收容隊不會分食畸體,隻會殺死或收容,其他人更不可能了,章魚紳士實力是得到認可的,在名錄上有排名,普通人根本沒有分食它的實力。
它十分肯定,這事絕對是意外。
如今恍然,自己錯得太離譜,它怕是碰上了那個嘎掉章魚紳士的變|态了。
悔不當初,悔不當初啊。
想拿通緝獎勵金怎麼就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呢,吃東西的時候怎麼就沒想着自己一口能咬多大呢!?
此時,它的腦中隻剩恐懼,不斷用所剩不多的半截歪口器松動床單試圖逃跑。
白鴉縫完菊花的頭,蚊子剛好掙脫束縛,對着她驚恐大喊:“你别過來,我不殺你也不吃你了,懸賞金我也不要了還不行。”
說完轉身撞破的窗戶逃出生天,與之一同飛走的還有白鴉殺畸分屍以及“食畸魔”的赫赫威名。
白鴉看着大蚊子逃走的狼狽樣,十分擔心它的翅膀會不會被自己扇折了。
“懸賞金?”
被吓到胡言亂語了?
白鴉搖搖頭,剛畸變的畸體水平就是不行,心理承受能力也差,還不如她這個人類弱雞。
廣播不再播放通知,八成是瞞不住了,每個市民都會喝的飲料裡有污染,一旦發酵起來,就是奔着覆滅去的。
北郊人口密度很大,勝在都窮,即便便宜,也有很多人覺得買飲料是種浪費,所以整體情況比市區好一些。
白鴉站在窗口往市區方向看,這裡的城市不是山城,卻都造出山城的模樣,一層層錯落而建。
白鴉住在最底層,仰頭便能感覺到活在城市中壓抑的渺小,那些層疊而上的建築像是壓在他們的脊梁上。
中心公園位置偏高,算是Z市的地标建築,擡眼便能看到。
那裡火紅一片,廣播停播之前說是中心公園方向處理畸體屍體,不要恐慌。
這麼大的火,屍體怕是得堆成山了。
Z市應該救不起來了。
“小寶這邊,快,這邊沒有畸體。”
樓下突然傳來的腳步聲和故意壓低的聲音讓白鴉從中心公園收回視線,一個年輕女人帶着十幾歲的孩子往這邊奔來,神情緊張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