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他們的一男一女統稱為管家。
兩位管家對上白鴉,臉上笑出最燦爛的花:“您好,我們是B市中轉站的管家,您可以叫我們小南小呂。很高興為您提供服務,請跟我來。”
白鴉四下打量,這裡真豪華啊。
末日到處都是斷壁殘垣,穿過來後一直在北郊,沒去過什麼高檔地方,開車也都是晚上路過看不太清。
這種程度,還隻是收容隊外出回來的中轉站,啧啧啧,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俞時湊到白鴉身邊:“收容隊地位很高,這裡除了兩個總管家,還有其他服務人員,可以滿足每個人進來都有一對一的服務的需求。”
一行人進了大廳旁的電梯,管家掃描虹膜驅動電梯向下運行,電梯下行兩層便是中轉站的醫療層了。
醫療層同樣有一個寬闊的大廳,大廳的牆面上鑲嵌着人形大小的半透明醫療艙,一倉一人,有空着的,也有很多人在裡面,閉着眼睛任由紅色的光線從頭掃到腳。
距離白鴉最近的醫療艙掃描完語音播報:檢測體已被污染,畸變度百分之十,請及時接受治療。數據已上傳,醫生正在趕來,祝您生活愉快。
另一個稍遠些醫療倉播報的則是:檢測體已被污染,畸變度百分之六十七,請及時接受淨化治療,數據已上傳,淨化排隊9283位,根據檢測結果顯示檢測體無法撐到淨化日期,建議盡情享受人生,我們自動為您聯系了有限時間規劃師,請放松。
當然還有沒被污染的:檢測體未被污染,可選擇随時回到B市,祝您生活愉快。
播報的語調沒什麼異常,聽起來卻讓人輕松很多
醫療層大廳根據不同需求設置的不同科室區域。
配藥室、手術室、觀察室、麻醉室、操作室、檢查室等非常正規,每個科室都配有專門的醫生,眼花缭亂,白鴉都看不過來。
末日手術環境相對潦草,這種無菌的醫院簡直是她夢寐以求的,她眼睛探照燈一樣,将所有能看見的地方全部掃描一遍。
檢測是在檢查室。
闫哲早就接到通知等候白鴉,一想到自己檢查的人對畸體的精神攻擊和污染免疫,就激動地坐立不安。
她的到來是希望,很有可能讓他們研究多年一無所獲的課題有新的進展。
作為B市研究中心資曆最深的存在,闫哲畢生都奉獻給了醫學事業,一頭增光瓦亮的地中海就是資曆的象征。
他來來回回門前屋裡走了幾十次,終于聽到腳步聲。
忙出去迎接,結果剛一開門就擠進來一屋子的人,他臉色微變,但想在白鴉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還是笑意盈盈:“檢查無關人員都先在外面等候一下。”
“我們都是來檢查的。”栗天宇厚着臉皮:“老闫,你笑的可有點難看啊。”
闫哲勉強擠出來的笑僵在臉上,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栗天宇看闫哲挂不住臉,又上前撒嬌:“老闫,我們剛出了Z市任務回來,和畸體火拼的半條命都快沒了,你快給我們看看。”
五大三粗一男的,貼着闫哲的胳膊蹭來蹭去,白鴉覺得自己有點反胃。
其他人倒像是早就習慣了。
除了楊禾闆着一張臉,其他人都憋着笑。
闫主任躲開栗天宇的猛男撒嬌攻擊。人群中一眼就鎖定白鴉,再沒興趣搭理栗天宇,發自内心笑得燦爛,兩隻笑眼,更是眯的看不見。
他不客氣地對其他人下逐客令:“你們之前不都嫌找我檢查麻煩嗎,去大廳的機器上掃一遍就行。”
俞時笑嘻嘻湊上前去打哈哈 :“機器哪有闫主任準啊,我們都好久沒體檢了。”
楊禾擺擺手:“行了,别鬧了,着急的就去上機器,先讓闫主任給白鴉測,無關人都先出去。”
楊禾是收容隊總負責人,平常他們嘻嘻哈哈的很是無所謂。
這人也一貫闆着臉,但他們就是能從那一本正經的臉上分辨出什麼時候能放松,什麼時候得老老實實聽話。
楊禾一聲令下,栗天宇和俞時收了玩鬧的心,和其他人一起出去,隻留闫主任、楊禾、白鴉以及菊花四人在屋内。
屋子并不大,擺放的唯一一張檢測床和之前俞時給她用的并沒有什麼不同。
闫哲看出白鴉的疑惑:“我們不在這裡檢測,去那邊。”
他故弄玄虛地指了指白鴉右側的牆面。
白鴉:“?”
闫哲看着白鴉的表情,覺得十分逗趣,這小姑娘年紀不大,面黃肌瘦,一看就沒少受苦,眼睛卻十分明亮單純,如果身份信息被那些人知道了,後半生就算交代了。
怪不得楊禾不讓他洩漏信息,這姑娘也就和他女兒差不多大,他也舍不得把她推上那條萬劫不複之路。
闫哲打開這裡的系統控制面,一個半透明的屏幕在他面前展開,他在上面點了幾下,分别掃了兩隻眼睛的虹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