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仙門,這并不算一種‘不正确’,畢竟修煉的本錢就是身體,沒有多少人真有覺悟舍生取義,明哲保身是很多大能都秉持的真理。
所以你和他不一樣,完全不一樣。說來很奇怪,分明我現在很明白你就是另一個薛乾,卻沒有什麼實感。你和他哪裡都不一樣。”
黎度恒最是張揚恣意,可薛乾最是循規蹈矩;黎度恒總是半途而廢,三分鐘熱度,但薛乾卻最是堅韌,一旦開始一件事就會不惜所有去完成;黎度恒貌似什麼也不在乎,薛乾卻總是關注着身邊的一切。
可偏偏吊兒郎當的黎度恒碎去一身骨頭也要救妹妹于水火,堅韌不拔的薛乾卻會在困境面前退縮不前。
他們有同一個靈魂,但在選擇了不同的路徑後漸行漸遠,最終竟成了幾乎截然相反的存在。
黎度恒不可能成為薛乾。
從他練成《破骨經》的一刻開始他就永遠不可能再是辜負妹妹的薛乾。
黎存變成薛乾隻需要一瞬間。
但薛乾的出現從來不是必然。
在更多瞬間,黎存就是黎存,他不會變。
晏宿醒看着黎度恒的眼睛重複了一遍:“你不是他。”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讓黎度恒心中卸下一塊大石。
我……不是他。
他重新抱住晏宿醒,無意識地将頭埋進他頸窩輕蹭。
“師兄……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晏宿醒卻忽然笑了笑,輕戳他的側腰:“度恒,現在是晚上。”
黎度恒輕顫着躲開他的手,沒明白師兄是什麼意思:“……嗯?”
“我們不是道侶麼?”晏宿醒忽然靠近他的耳朵,溫熱的氣息打在他脖頸上激起他一身雞皮疙瘩,“你在晚上埋進我懷裡蹭……是什麼意思?”
黎度恒被火舌撩到一樣往旁邊躲,卻被扣着腰按進被褥。
“師兄……?”黎度恒咽了口口水,“我知道你是想幫我轉移注意力,但是還有其他方法吧?”
“其他方法?”晏宿醒笑吟吟地看着他,“比如?”
“比如……講個笑話?”黎度恒剛說出來就咬住自己的舌頭。
讓師兄講笑話?他看他自己像個笑話。
果不其然晏宿醒噗嗤一笑,手指撫過他的臉頰:“度恒,其實我倒不止是想轉移你的注意力。”
“……不……不止?”
“你想想。你既是把我養大的師尊,又是被我養大的師弟,這多有意思啊?”晏宿醒語調輕柔,“與我緣分這麼深……你當然注定是我的東西。”
黎度恒卻忽然有些不高興了。
什麼叫既是師尊又是師弟啊?
他不是剛剛才說自己和薛乾根本不一樣嗎?
怎麼轉頭又把自己和薛乾扯到一起?
而且這種說法很奇怪吧?
為什麼單獨是黎度恒的時候平平無奇,加上薛乾就變成“緣分這麼深”了?
黎度恒之前沒懷疑過,現在卻有些不能肯定了。
師兄該不會……确實對薛乾有什麼想法吧?
光是想到這種可能他都忍不住咬住後槽牙。
“嗯?在想什麼?”晏宿醒戳戳他的臉頰,“怎麼突然氣鼓鼓的?”
黎度恒瞥向晏宿醒。
以前不是很擅長閱讀他的心思麼?
現在怎麼猜不到了?
因為覺得他是“師尊”,所以變得不好捉摸了嗎?
黎度恒心情煩躁,于是也顧不得許多了,一個翻身便将晏宿醒反壓到身下。
晏宿醒琥珀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瞬間的錯愕,随即又笑起來:“原來師弟是這種趣味?”
什麼趣味?
黎度恒聽不懂。
該不會是師兄和薛乾之間的什麼暗号吧?
越是這樣想他就心情越不好,心情不好便想做點什麼來發洩。
他看着晏宿醒冷玉般溫潤的臉和勾起的嘴角,心中的無名邪火越竄越旺,最終忍不住俯身重重吻上晏宿醒的唇。
兩人唇齒糾纏許久後他才恍然驚醒……他又在做什麼啊?
猛然坐起身滿臉通紅地眼珠亂轉:“啊……那個我不是……”
“不是什麼?”晏宿醒拽着他的衣帶往下拉,強迫他縮短距離,“師弟總不會又要說惡心吧?嗯?”
想不到師兄還記得這個。
這簡直是耿耿于懷了吧?
晏宿醒撫上他的唇,笑容弧度變得意味深長:“不過師弟剛才為何如此激動?難不成……你的趣味是聽我叫你師尊?”
“砰”!
黎度恒聽到自己腦中炸開一道煙花。
很好,很好。
師尊是吧?
他惡狠狠地握住師兄點上來的手,将其按在床上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