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來這小子口中的學藝是跟秦壽師傅學做雨傘的。這麼說,這秦壽師傅是搬來這涿州城了。嗯,怪不得當初他老子那麼反對他出門學藝,原來是怕未來的師娘影響到自己兒子的名聲。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呐。”心裡雖說五味雜陳,顔面上并沒有什麼顯露:“孫貴,我們想知道秦壽師傅的店開在哪裡?”
“公子爺,店關門了,你們拿我的雨傘走吧。我就住前面不遠處。”
“唉!你怎麼……,我們不是要雨傘!”因為對方沒能領會自己的意思,羽飛的聲音明顯高了一個音節,“我們是想找時間拜會一下秦壽師傅,這下明白了嗎!”
“噢,明白了,明白了。”撐傘青年将打躬這一禮節演繹得很是滑稽,再加上原本削瘦的身材,此時更像是一隻善于模仿的靈長類動物,“在西大街的螺絲街,門頭字号還是‘秦家傘鋪’。”孫貴少有的這麼流利。
“哦,知道了。”羽飛和寒月對視一眼,“沒事了,你快回去吧,改天請你和秦師傅吃飯。”
“這,這怎麼能讓您……”他又開始了哈巴狗般的點頭哈腰。
羽飛不耐煩地沖他擺了擺手,便不在理會他。
孫貴終于識趣的又打了個躬,轉身倉皇逃進暮色之中。
漸漸消失在蒼茫夜幕下的猩紅雨傘,不但帶走了局促青年和他的迂腐,也帶走了寒月姑娘身上的仕女氣質。她鄉野女孩兒般的開懷大笑,連帶着“不堪重負”而深深彎下的腰肢,随着“哈哈”的顫音有節奏的搖曳。
“真想見一下這秦壽夫人,看看她究竟是如何的與衆不同。”寒月肆無忌憚地笑過之後,若有所思地自語道。
“不是你想的那樣!”随着羽飛替那位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的青年的辯解,寒月那張粉臉瞬時蒙上了一層紅紗,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欲說還羞地低下頭去。
相比起情意綿綿的春雨,這初起的風粗魯了許多。羽飛脫下外罩輕輕地披在寒月身上,寒月并未推辭但也沒有道謝低頭就走,隻是臉上的紅更深了些。
看着眼前婀娜多姿的背影,!羽飛心中一陣竊喜。他輕輕趕上來,不緊不慢的同寒月姑娘并行。寒月好像讀懂了他的心思,不等他伸出牽自己手的手,便“咯咯”笑着往前跑去。
“路滑,當心摔倒。”羽飛輕呼一聲尾随上來,“對了,剛才下樓時你說什麼來着?”
“沒聽清還敢跟着走!咯咯咯……”
風雨中,兩個追逐的青年仿佛一對纏綿翻飛的蝴蝶,盡情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