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程北猛的撲近他，身上的檸檬海鹽清香很熟練地鑽入他的鼻孔，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經。

為什麼這次反應這麼大，像是有着某種預兆一般。

“你要幫你男朋友寫作業嗎？”

林玗聽的差點一個釀跄坐在地上，男人的第六感就是準，預兆的不安這麼快就來了。

“你聲音小點兒！”林玗皺着眉回了自己座位。

他在書包裡翻了幾遍卷子，拿出來了兩張寫滿單詞短語的A4紙給程北。

“真幫我寫了？”程北驚喜道。

“沒有，那是我自己的，你可以照着抄。”

“就這麼兩頁單詞，又不費腦子我需要你的嗎？”程北失望道。

“從資料上整理出來也很累的啊！”林玗不滿，撇撇嘴伸手剛挨住那兩張紙就被程北一手按住了。

“我還真需要。”程北手指在林玗手腕上摩挲幾下，“謝謝你，男朋友。”

謝謝你，可以直面自己的内心，可以接受我的告白，可以和我換種身份相處。

程北含笑看着林玗，他慶幸自己遇到的是林玗，是自己一眼就喜歡上的人。

他又含着笑看向那兩張A4紙，瞬間笑容凝固。

因為上面的字母……他一個都認不出來。

一星期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臨時抱佛腳準備的競賽培訓也到此結束，一眨眼就到了競賽當天。

林玗作為帶頭的提前了十分鐘到集合地點，一中的小廣場上隻有三個人，一個是非常努力早早起床再學幾分鐘的女生，一個是作為領頭人的林玗，還有一個是領頭人的男朋友程北。

“緊張嗎？”程北問。

林玗看着天邊還沒升上來的太陽放空思想，深吸一口氣：“沒什麼好緊張的。”

程北握住他的手：“早上是有點兒涼，怎麼不穿外套？”

林玗搖搖頭，兩人就這樣站着邊欣賞日出邊等人。

領頭的負責登記每個學生監護人的聯系方式和家庭住址，林玗搞完這些差不多六點半左右了。

所有人乘大巴去二中，十分鐘的路程就到了。

市級競賽每個學校最頂端的班級來參加，其他班級優先選擇成績優秀者報名，加上各縣級鄉鎮的學校合起來一共有八百左右的人參賽。

各個學校的尖子生聚集在一起，再從中提拔精煉出黃金中的黃金，而後更上一層再參加省賽，高手間的對決再次重現，人人都在為沖進省賽做準備。

二中升旗台前圍滿了不同校服的同齡人，林玗拍了張照發給老劉。

老劉那邊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喂林玗啊，你先組織大家排好隊，等下我到了給你們說注意事項啊。”

林玗知道老劉今天非常忙，抽空來競賽考點都是百忙之中的一絲空隙。

他主動擔起了負責人這一重任，組織班裡同學下車排隊。

“大家排好隊，該複習的複習，不想複習的玩會兒手機，等下進去手機要全部上交至外面的保安箱。”林玗說完拿出花名冊點名。

包括外班的幾個參賽的同學，他除了沒點他和程北的，其他人名字全點了。

“對了高強，我哥去哪了有給你說嗎？”林玗咬着筆蓋在花名冊上勾勾畫畫。

“沒啊，剛一下車被人叫走了。”高強正在努力掙紮記單詞。

林玗把花名冊放回書包：“什麼人啊？他以前二中的老師嗎？”

“不是，是個穿着二中校服的學生。”高強一驚，“我靠不會吧……”

林玗把書包扔給高強拔腿就跑。

“你不知道他們在哪啊怎麼找？”高強着急了把自己的書包和林玗的書包扔給王超，“超人，幫忙看着。”

王超嘴裡的雞柳還沒吃完，懷裡被塞了倆書包的沖擊差點兒放他把雞柳從嘴裡噴射出來。

林玗的确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但他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第六感讓他覺得保安室後面的小道不對勁。

他邊跑邊喊：“程北？……哥？”

此時的程北在校園圍牆拐角處抽煙，對面站着萬常宗。

“是我幹的，又怎麼樣呢？”萬常宗一臉不屑，“這次找你，你最好也提高點警惕。”

程北仰頭吸了一口煙，随後自由散漫地看向他，對着萬常宗那張臉猛的吐了一口煙。

白色煙霧消散過後他那張滿是戾氣的臉才逐漸清晰。

“你應該知道我拉黑你所有聯系方式了吧？”

“知道啊，怎麼？”

“我能做的不止是拉黑你，如果你還想繼續混下去，還想站在台子上面跳你那扶不上台面的舞，就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了。”程北捏起萬常宗校服外套的衣袖。

他将煙頭摁在那上面，黑色的煙灰随風飄了半個衣袖，中間被燒出了一個小窟窿，火星子很快滅了，隻留下了黑色和土黃色的邊際。

萬常宗沒抗拒：“你和你現在那個弟弟，也這麼有情調嗎？”

“不好意思，我不是他弟弟，是他男朋友。”林玗手裡拿着木棍向萬常宗跑去，手一揮木棍狠狠打在了萬常宗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