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對手到底承諾了多少，按理說是不可能超過5%的，這次項目的标的額太大了。”高鵬自言自語。

“如果算上壞賬率和ROI的底限，”嚴律新平靜地接話，“是可以控制在10%以内的，隻不過操作起來難度太大，需要經驗非常豐富的團隊。”

高朋這才仔細看了嚴律新一眼，“看來美國玩的也花，你覺得對手會是誰？”有資質的玩家就那麼幾個，但想要猜中很難。因為他們不管從經驗還是背景資源方面都差Rt一截，實在想象不出來是哪個對手有能力給出那麼高的承諾。

“XII的可能性更大。”嚴律新說。

“為什麼？”

因為何悅洋是周穎男友，XII與何悅洋關系密切。當然這個理由他是不會說給高朋聽的，“聽說XII的左傑跟秦铮是校友，曆來關系不錯。”

高朋撓了撓眉心，勉強接受這個理由。他想大概也就是這個理由吧。

“今天晚上我約秦铮吃頓飯，你就不用喝酒了，觀察下秦铮的反應。”高朋對嚴律新說。

“好。”

“我最近約了周總喝下午茶，你要不要去？”嚴律新将手放在自己辦公室把手前，聽到身後傳來莉莉絲的聲音。

“你們去就好。”他說。

“我需要刺探什麼消息嗎？”

“不必，該怎麼社交就怎麼社交……周總不喜歡咖啡也不喜歡茶，我個人建議你們不如去逛街。”說完，嚴律新按下把手，推門而入，給試圖窺探的莉莉絲留下一道冰冷的門。

莉莉絲并沒有立馬轉身，而是盯着門，眼神玩味，若有所思。

約定的飯并沒有吃很久，秦铮一進包廂就開始跟高朋道歉，說自己辦事不力，自罰三杯。高朋哪怕并不愉快也裝起大度，幾番你來我往的道歉和原諒後，開始詢問局面是否還有得救。秦铮也爽快，透露還有一次修改申請的機會，指明了幾個修改方向。吃飯的目的之一達到了，高朋的笑容稍微真誠了些，他又開始隐晦刺探過手費的事情，沒想到秦铮報的跟上次差距不大。這并不是件好事。

高朋看向嚴律新，嚴律新默默用食指揉了揉太陽穴，于是高朋主動跟秦铮提價，秦铮沒有立即答應。直到高朋把數字提到9，秦铮才喜笑顔開地跟他聊起9這個數字的很多說法。

自從暗示高朋以7%為基礎費率進行試探之後，嚴律新就像個隐形人一樣吃吃喝喝和，不再接收任何高朋的眼神。當然，高朋也不用再給他眼神。

這是一場暗地裡由嚴律新定調子的飯局，莉莉絲将一切看在眼裡。

這頓飯吃了一個小時就結束了，嚴律新把車從地下車庫開出來的時候，還能看到最後一點餘晖，雖然不到一分鐘後就消失了，但也讓他的心情好了很多。顯然XII在給秦铮畫餅。超出7%的過收費率，還隻給秦铮一人，得要多大的操盤能力和審計基礎才能做下來。Rt都做不到，甚至BS都做不到。秦铮居然能相信，也不知道是左傑個人魅力太強還是過去的某些規則讓他笃信能成。

恰好到了晚間新聞的時間。

嚴律新像往常一樣打開廣播電台，聽着G市的政治新聞磨耳朵。紅燈亮起，CBD的路被紅色的車尾燈點亮。

“G市第十五屆常委會第五次會議将于下周二召開……”

等待綠燈期間看着窗外出神的嚴律新雙眸一凜，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上一次G市開常委會還是在四個月前，也就是□□落馬前。

新任□□要到位了。

嚴律新表情嚴肅，他需要抓緊搭上國資委這條線，并且提前知道人選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