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落:好,開燈。
姜行:你這卡的……
俞落:不是完事了嗎?
姜行:啊?什麼?
俞落:我看看,才一千五百多字,但再寫估計要被提醒了。
姜行:這回又要上誰的?
俞落:我看看最近有誰沒出場……喊尉遲先生?
姜行:還要再揭他黑曆史嗎?
俞落:不,這次上的是正經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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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聖人同行,聖人予我一晌貪歡,我道不清是真是假,卻知聖人賢聖,不為我欲所困。”
二十四席抓住趙衡課中偷閑提筆點墨,罰他念紙上的内容。趙衡膽大,毫不猶豫起身高聲朗誦,引周圍人忍俊不禁。
念完,趙衡昂首挺胸,仿佛寫出絕世佳作,絲毫不覺羞愧,目光還有意無意地瞥向夫子身後的尉遲清。
“趙衡!你平時搗亂也就算了,怎敢拿聖人開玩笑?!”
趙衡不以為意,嬉皮笑臉地将筆墨未幹的紙按到胸膛上,蹭了一身墨。趙衡絲毫不顧字迹暈染,自豪地向衆人道出自己的理念,“聖人聖賢,但所謂聖人,必先為人,聖人有人欲再正常不過。”
“我并非拿聖人開玩笑,隻是世間把聖人看得太高。聖人有人欲,但他不會困于人欲,世間珍寶不能引他一笑,高管俸祿非心之所向,即便與人共度良宵……也不會因為一時的快意而忘了是非。”
夫子蹙起眉,強壓着心中怒火試圖和趙衡講道理。可趙衡是出了名的癫人,如今肯乖乖來學習都是老天開了眼,跟他講道理那是不可能的。
“癫人……”尉遲清搖搖頭,回頭飛了個劍眼給趙衡。
趙衡收到劍眼,深吸一口氣,渾身舒暢,立刻乖乖閉嘴坐下。
一下課,趙衡等夫子出去後偷溜到尉遲身旁,一隻手搭上尉遲的後背,一臉谄媚地說:“尉遲,我今天寫的幾句話,你聽到了嗎?”
尉遲嫌他煩,一把推開了他,嫌棄地拂去趙衡留下的氣息,“讓你來書院是學習,你倒好,跟我父親對着幹,臉皮有夠厚的。”
被推開的趙衡非但沒有氣餒,反而感到越發愉悅,趁機一把抓住尉遲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上,将心跳傳給對方。
“你就是我的聖人。”
尉遲一愣,他感受着對方劇烈的心跳,分明了解了對方的情誼,卻因這份情誼而感到心慌。
這份張揚卻被迫隐藏的愛意,總有一天會被這個人昭告世界。
他太過放縱趙衡,可他也在不知不覺忠放縱了自己,允許自己忘卻一切去回應趙衡。
“颠人,我哪是聖人……沒有别的事就請離開吧,我待會有約,恕不奉陪。”
“和誰?”
尉遲想抽出手,可趙衡力氣在他之上,隻得去回應對方的提問。
“幾個朋友,你不認識。”
“帶上我。”
“我們舉辦宴會,流觞曲水、暢談詩賦,你來摻和什麼?”
他要離開趙衡。
“你的朋友,我不能認識嗎?”
尉遲沉默了。在他的心裡有個聲音在告訴他,不能讓别人發現他和趙衡有過關系。
詭異的沉默下,趙衡察覺到尉遲的猶豫,伸手想抓住他時,卻被對方輕易躲開。
“我們算朋友嗎?”
“我們不是嗎?”
“我們是什麼朋友,縱欲過度的朋友?”
對尉遲而言,趙衡甚至算不上相熟之人。他太瘋,他不在乎所有人,他将情緒傾瀉而出,命令他人作出回應。
“那……我們不算朋友的話,應該算什麼?”
趙衡看向尉遲的眼中滿是期待。可正是這份期待,激起了尉遲的恐懼。
“我們什麼都不是。”
丢下這句話後,尉遲轉身離去,将趙衡獨自留下。
趙衡不追,隻是收起了眼底的熱情,故作無奈地歎了口氣,“所以我寫的沒錯。”
在一旁偷看的記夢和負責看管趙衡的美人相悄然出現,饒有興趣地打量着趙衡。
記夢雙手抱胸,一頭金發在耳邊梳城環狀,随她的動作輕晃,“不追嗎?”
“聖人已經賜我一場美夢,我又哪敢奢求餘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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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行:這個過去……怎麼感覺尉遲先生像是逛了青樓不想被人發現呢?
俞落:好比喻。那麼接下來,繼續主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