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帶着他們進入其中一個燈光昏暗的房間,講了注意事項,教了對講機如何使用,門一關,遊戲開始。
和鬼屋差不多,無非就是燈光昏暗,恐怖音效,骷髅加血迹,眼瞎耳不聾。第一關是要解開電子鎖,類似一筆畫的遊戲,輕松完成,進入下一個房間。
第二個房間用了紅色的燈光,依舊很暗。牆上有個櫃子,踩着下面的箱子正好能夠到,沈聞楓站上去,從裡面掏出一本日記,拿下來和沈語秋湊在一起看。
枕槐安正打量着四周,洗手池上方的牆面上之前應該是有鏡子的,台面上放了隻畫筆,一會兒可能有用,側面有個表格,每個方框都分隔開,應該有一個可以按,能打開某處的暗格之類的。
狹小的房間裡響起水流聲,沈聞楓看着日記的最後幾行,說:“好像要動那個表格,日記本上有提示……你們在幹嘛?”
聞言,沈語秋也擡起頭,就看到江殊彥和枕槐安,圍着洗手池,一人莫名其妙借着突然開啟的水流彎腰洗手,一人蹲在側面戳表格。
“啊,難不成這水是要沾畫筆的?” 江殊彥才看到台邊的畫筆,可水已經停了,隻能在池壁和自己手上來回蹭,争取多沾上點水。“把筆弄濕要幹嘛啊?後面要用嗎?要畫畫?”
“重點是這個嗎……”沈聞楓無語,看向另一個,“小樹哥你又幹嘛呢?”
枕槐安沒理他,繼續戳表格。咔哒一聲,彈出一個小小的暗格,枕槐安把裡面的紙條拿出來,邀功似的舉給沈聞楓看:“怎麼樣?跳過解迷直接到手!”
硬試啊!
好吧,總共也沒幾個格,挨個試确實比正經解迷來得快。
“那走吧,對面下一關。”沈聞楓等其他兩人先過去,再把沈語秋推到自己前面,刻意讓他走在中間。
第三關還是密碼鎖,這次是真真正正的密碼鎖,八位數字,試不了,隻能老老實實找線索。四個人把已經解鎖的區域翻了個遍,就剛剛開出來的紙條上有數字,來回換着順序輸了好幾次都不對。
沈語秋看着紙條上數字之間的空格,想到剛才的毛筆和水流:“不會是,遇水顯形的字吧?”
“啊?”江殊彥摸了摸手裡的筆刷,“那怎麼辦,蹭那點水早幹了。要不我再回去看看池壁上還有沒有點水珠?但是就算有那點也不夠吧。”
枕槐安把對講機遞給他:“問問人家能不能再給放點水吧。”
“我問?”江殊彥指着自己,“為什麼我問啊?”
枕槐安直接塞進他懷裡:“你洗的手,你問,說簡潔點。”
江殊彥組織好語言,把對講機舉到嘴邊按下開關:“您好,能再開一下水池的水嗎,剛才的洗手了。”
對面過了好一陣才回話,不知道是無語的還是在笑,反正他旁邊這三個憋笑憋得都要抽過去了。
對講機裡傳出聲音:“那個水沒用。”
“那密碼是什麼啊?”江殊彥嘴一快,直接問了,反正他們是真的想不到。
“把紙條纏在筆杆上。”
“哦哦謝謝。”
四個人圍着一根畫筆研究了起碼得有十分鐘後,經商讨決定,江殊彥再次按下了對講:“要不您直接把密碼告訴我們吧,真的輸不對。”
之後的兩個房間仍舊是耗足了時間,最終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通過,壁爐下方的牆壁打開,通往新的區域,隻開了需要爬過去的高度,看不到對面有什麼,四個人站着大眼瞪小眼。
對講機裡傳來明顯已經開始不耐煩的催促:“進去啊!一會兒關了!”
沈聞楓率先鑽過壁爐,掃視一周,确認沒什麼特别吓人的東西,再喊沈語秋過來,随後是江殊彥,等墊後的枕槐安也鑽過來,剛直起身,一陣涼風襲來,耳邊炸起尖叫聲。
聲響戛然而止,沈聞楓感覺自己差點站着被壓死。
這仨人怎麼一個毛病,吓着了逮個人就往懷裡鑽。
他被擠在牆角,江殊彥背對着他,手向後抓他手腕,攥得他生疼。枕槐安和沈語秋則是直接一邊一個,把臉埋在他肩膀。
沈聞楓仰頭倚在牆角,兩隻手一邊被壓着一邊被攥着,沒法推他們:“你們再不起開我要死了。”
三人尬笑着退開半步距離,手卻都還握在他胳膊上,沈聞楓無所謂了,但沈語秋不樂意。
他沒注意到枕槐安的手就抓在他旁邊的位置,隻看到了江殊彥握着沈聞楓的另一隻手腕,瞪着他說:“你拉着我哥幹嘛!”
“你哥又不是泡泡,碰一下又不會消失。”江殊彥嘟囔着,悻悻松了手,改去抓枕槐安的袖子。
然後枕槐安抓上了沈語秋的袖子。
不讓抓你哥,沒說不讓抓你吧?
在沈語秋疑惑的目光下枕槐安解釋道:“……我怕血。”
沈語秋這才向身後看去,比前幾個房間亮了些,中間一張床上擺了些屍塊道具,從床單到地上是一大癱人造血漿:“假的也不行?”
枕槐安搖搖頭。抓在袖子上的手輕微地抖,沈語秋回握住他,枕槐安面朝牆壁不肯轉身,沈語秋幹脆站在旁邊陪他,把解迷交給自己哥哥。
江殊彥抱起角落裡長相怪異的橡膠人頭,加入解迷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怕還是不怕。
枕槐安的手一直在抖,呼吸也漸漸開始急促,兩人想不到答案,不敢拖太久,直接問了工作人員解鎖方式。一片白光照進來,看來這次是出口了。
枕槐安偏着頭不去看那灘血,靠沈語秋牽着他走出去。
江殊彥把不小心抱出來的橡膠人頭還給工作人員,幾個人拿好東西,一看時間,預計一小時通關的密室,硬是讓他們拖了快倆小時,還幾乎都是最後直接問工作人員怎麼解。
走出來沒幾分鐘,江殊彥突然大叫一聲,趕在沈語秋打過來之前将染成玫紅色的手掌舉給他看。
沈語秋覺得該給這家店提個建議,洗手池旁邊加個小燈,要不真的看不見流出來的是不是血水。
江殊彥用手抓過别人袖子,沈聞楓還好,穿的深色的上衣,染上了應該也看不出來,但是枕槐安今天穿了一身的淺色。剛剛在裡面沒穿外套,上身是一件淡綠色的襯衫,外面套了層白色的毛衣,不管哪件,染上紅色都不好洗。
沈語秋想提醒他看看自己的衣服,靠近了才發現枕槐安的臉色仍舊不太好。問他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他隻說沒事,想給他找個地方坐會兒也說不用,慢慢聊着天散了會兒步之後見他臉色确實好了點,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