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奚流反問,湊到他旁邊,跟個搗亂求關注的人類幼崽似的,擠開枕槐安腿上放着的電腦,換上自己的腦袋。
“又沒人用。”沒什麼急着要處理的,枕槐安探出身子,把文件保存好,按滅了顯示屏,收回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揉着懷裡的狗頭,摸了摸他并不紮手的下巴,問,“你要用?”
“你也不用?” 家裡仨人,倆還是個半大孩子,确實可能暫時用不上,但枕槐安……奚流忽然想到什麼,沒回後半句話,接着問,“你不長胡子?天生的?”
“嗯。”枕槐安點點頭,“反正到現在都不長,之後我估計也不太可能長了,反正又不影響什麼,還省事兒了呢,挺好。”
奚流伸出手,捏着枕槐安的下巴,在上面摸來摸去。皮膚細膩光滑,隻在嘴唇上方的位置,有一點小小的絨毛。
“摸夠了沒有。”枕槐拿開他的手。
“那……”視線從臉上移開,逐漸向下。
得到了枕槐安不輕不重的一巴掌。
奚流做作地捂着剛被拍了的腦殼,嘴給身子惹禍:“我還以為是你自己……”
得到了枕槐安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上嘴皮剛離開下嘴皮,氣兒還沒來得及進肺呢,巴掌又擡起來了。
奚流蹿起來,退至攻擊範圍外:“好歹讓我說完了再打吧!”
“知道要挨打你還說!”枕槐安爬起身,臉頰和耳尖都浮着一層不正常的粉,順手抓了個抱枕先扔過去。
奚流閃身躲開,連滾帶爬地跑着說,勢必要讓自己這一下打挨得有理有據:“那我豈不是勾搭了毛都沒……”
一居室的小客廳,在這玩沒有母雞的老鷹抓小雞,注定是連一句話的功夫都撐不住的。
得到了枕槐安全力以赴的一巴掌。
因果輪回,有因有果,轉一輪再回來,鬧着玩扔出去的磁吸小飛镖,繞地球一圈,終究是正正好好砸在了自己腦門正中間。
很久之後的某一個清晨,奚流膩膩歪歪地摟着枕槐安,撒嬌耍賴想讓對方幫自己剃胡子,慘遭拒絕。
枕槐安扒下身上的樹懶,對着鏡子檢查頭發是否紮好,說:“我就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哪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