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疑問的語氣裡摻雜了笑意。
“嗯?”維克爾應了一聲,疑惑地朝他望去。
帕斯奎爾指着他剛鋪好的床,眼眸彎着,唇角翹起:“大夏天你睡這個?”
盛夏的晚上,空氣也是熱的。
木闆睡着都嫌熱,好家夥,你還加個床單來修飾一下?
維克爾先知後覺地啊了一聲,反應過來後不自在地抿了抿嘴。
他有點懊惱。
嘉米爾高原位于西藏,那邊海拔高,夏天有時最低溫就九度,最高溫也要比聖域低個幾度。
他們擱那兒把夏天當秋天過呢,他來時也沒做什麼避暑的準備。
地域差異果然大啊,也是失策了。
維克爾心道慘了,這下真要熱死了。
“一看你就是生活經驗不足,”帕斯奎爾食指抵在唇角斂了笑意,眉眼依舊生動,“先拿掉吧,過會兒我帶你去供應處領涼席。”
“好。”
他方才一直倚着牆看維克爾忙活,現在才有所動作。
“這個桌子離門口近,到時候回來拿東西喝水比較方便。”
他走過去把水瓶什麼的歸到靠門的桌上,空出靠裡的桌子,“這個如果有需要,我想我們可以再讨論。”
那倆椅子也被拉到了空桌的兩側,這麼一看……乍有點對峙的意味。
帕斯奎爾擡眼看他:“你覺得呢?”
維克爾點點頭:“可以。”
“那就好。”
維克爾瞅準這個空隙,終于問出口:“那個,你不用去訓練嗎?”
帕斯奎爾看了眼外邊的刺眼烈陽:“這幾天太熱了,教皇宣布下午部分時間自行調休。”
怕維克爾聽不懂,他補充:“就是自由活動——在聖域範圍内。”
維克爾恍然:“這樣啊。”
難怪一路上這麼多人。
他的目光落到桌面上,不經意間瞥到那張報紙的一隅。
《我鲸魚座候補阿萊格雷将在後天于競技場與帕斯奎爾決鬥!!誰不來誰是狗!!!!》
“——咦??”
之前莫名的熟悉感得到了解釋。
難怪他當時看戈爾的報紙時有種微妙的感覺,原來被邀決鬥的是帕斯奎爾啊。
當時就聽着鲸魚座候補和名字,轉移到字面上他還沒反應過來。
“诶,”維克爾驚訝,“那你後天就要去……?”
“決鬥”這個詞兒用在這兒未免有些過了,中二之氣撲面而來。
帕斯奎爾沒想到新舍友會注意到這個。
他笑笑,指尖停留在報紙的“決鬥”二字上,平淡道:
“競争對手。平時看我有點不爽,估計是想揍我一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