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剛亮，維克爾就醒了。

之前白禮說要跟着天體運動規律調整作息，太陽升人起床，太陽落人休息。

這時候還不起床，白禮就該把他拎着扔出去了。

顯然，在嘉米爾的作息習慣已經形成了生物鐘。

到聖域的第一覺睡得蠻香，大概是昨天累壞了。

維克爾看對面一眼，帕斯奎爾沒啥動靜。

他輕手輕腳地一個翻身下了床，拎了裝着牙刷的水杯出去洗漱。

他們宿舍對面有一排水龍頭，專門洗漱洗衣用的。

等他回來後，舍友已經醒了。

帕斯奎爾的手背抵着額頭，目光随意瞥向門口：“才五點半，起這麼早？”

維克爾剛進屋，伸手拿了立櫃上的毛巾擦臉：“習慣了。”

五點半起床，習慣了。

這以前過的得是什麼日子。

帕斯奎爾深深看他一眼，随即打着哈欠，翻了個身：“那我再睡一會兒，六點四十叫我一下，七點我們去訓練場集合跑圈。”

“好。”維克爾應道。

他輕輕拉開桌邊的椅子坐下，将《聖域守則》放桌上攤開。

這個冊子不厚，白紙黑字很是正規。

語言簡練，但字裡行間傳達出了許多觀念。

聖域守則第一條便是：

人人都是聖域一員，地位平等，不得強淩弱，不得侵犯他人人格尊嚴。

若有違紀者，一經查實，将直接逐出聖域。

上邊還說平時不得随意使用小宇宙，訓練時若要攜帶小宇宙應有五人以上在場。

聖域内禁止私鬥。

……

規矩是有點多。

一段時間後，維克爾長舒一口氣，看了眼桌邊的小時鐘。

六點三十七。

他起身收拾桌面，朝舍友床位的方向喊道：“帕斯奎爾，快到時間了。”

“知道了……”聽着是睡迷糊了。

難怪得讓他喊一下。

帕斯奎爾半睜半阖着眼從櫃子上拿了把梳子，利索地梳了個高馬尾上去。

應該是想到什麼，他這才睜眼看向維克爾的發尾，眸光不算清楚：“不熱嗎？”

維克爾的頭發長了不少，這麼熱的天裡行動不方便。

維克爾嘴裡叼着繃帶頭，往手臂一圈圈纏：“我待會兒紮上去。”

帕斯奎爾說：“對了，跑圈的時候别偷懶，有人在邊上盯着。”

維克爾問：“如果被逮着呢？”

帕斯奎爾笑：“那你可就出名了。”

等帕斯奎爾洗漱完畢，七點五十五。

帕斯奎爾帶着維克爾前往訓練場。

一路上很多人，大家都打着哈欠，邊走邊熱着身，還有幾個調侃嬉笑的。

“早上好啊！”

艾斯克走近，身旁還有一個粉色頭發的青年。

帕斯奎爾也朝他們道了聲早安：“艾斯克…特萊。”

“聖域的第一晚如何？”艾斯克問維克爾。

維克爾答：“還可以。”

“那就好。”艾斯克搭上身邊人的肩，“對了，這是特萊，和我一個宿舍的。”

粉色頭發的青年語氣平淡：“你好，目前還不知道哪個星座的候補，特萊。”

維克爾點頭：“祭壇座候補，維克爾。”

聊談間，四人已到了訓練場。

訓練場上的人們零零散散地聚集在不同位置。

見時間差不多了，統領大哥開始點名。最後一位是維克爾，一些陌生卻帶有探究的視線集中到他身上。

然後一群候補生們浩浩蕩蕩以跑圈開始了新的一天。

盛夏陽光最微弱的時候就是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