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雅柏菲卡臉上和外露的皮膚上大大小小被刺傷的傷口，說：“剛剛我隻是用花瓣勉強模拟了過程，但是雅柏菲卡，你要知道它真正的威力不容小觑 。”

雅柏菲卡擦了下傷口，看着一手的血，他忽然說：“所以老師的意思是，用自身的毒血攻擊嗎？”

“沒錯。”魯格尼斯颔首，“雅柏菲卡，你沒讓我失望。”

從莫名其妙用玫瑰劃破皮膚來浸血，再到兩支玫瑰對比，最後則是用花瓣模拟血液，魯格尼斯一開始就是想教與他這雙魚座的終極奧義。

也是他作為雙魚座前輩，最後能教給他得意弟子的了。

好在雅柏菲卡不負所望，他很聰明。

雅柏菲卡沉默一會，說：“可是我和老師不一定到得了這一步……”

“恰恰相反，我與你勢必會到這最後一步，”魯格尼斯還是微笑着打斷他，“你是我最為得意的弟子，雅柏菲卡。”

——我很清楚你如今的實力，孩子。

三色玫瑰已經對我們雙方構不成太大的威脅了，我們必然要走到這一步。

從那兩支白玫瑰的顔色來看，我已經輸了。

他很是欣慰：“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優秀，我真的很高興。”

畢竟能教出這麼好的接班人啊。

紅發男人将手裡一直持着的、屬于雅柏菲卡的那支玫瑰遞給他的得意弟子，神情變得肅穆莊嚴：

“雅柏菲卡，經過試煉，我認為你已具備雙魚座黃金聖鬥士的能力與品行——

你可願意成為雅典娜的聖鬥士，誓死捍衛大地上的愛與和平。為了雅典娜，為了大地上的人們，為了愛與和平而戰？”

雅柏菲卡想單膝點地接過，卻被他單手制止了。

在恩師溫和的注視下，雙魚座候補深呼吸一口，目光堅定：“我願意。”

他接過玫瑰。

魯格尼斯颔首：“很好。”

他身後，雙魚座黃金聖衣迫不及待地沖出聖衣箱，直撲向了它的新主人。

與此同時，聖域内的所有聖衣也一齊發出共鳴，昭示了新雙魚座同僚的産生。

首次穿上聖衣的雅柏菲卡有點不知所措：“老師……”

“好了，我可以向教皇大人交差了。”魯格尼斯神情很是放松，他轉身朝教皇廳的方向走去，背對着雅柏菲卡潇灑地揮了揮手，“晚上我要出去好好娛樂一下，算是犒勞自己喽！”

“喂，老師……”

“對了雅柏菲卡，記得趕緊處理一下傷口哦！”

“……好。”

直到走出去了幾十米遠，魯格尼斯的表情才略微凝重了些。

他看了面前教皇廳的側門很久，還是走了進去。

厚重的深色簾子與牆壁隔開了主殿與側殿，他背靠着廳内主座一旁通道的牆上，望着面前簾子，聽着僅有一牆之隔且已進行許久的對話。

“是這樣啊……”

這是賽奇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同一個熟人拉家常。

可是魯格尼斯知道，這個人——或者說是他們幾個人，對未來的一切有着翻天覆地的影響。

一個沙啞的聲音沉吟一會，說：“我會盡力幫着他瞞下維克爾。”

賽奇似乎歎了口氣：“你要費心了。”

他話鋒一轉：“話說回來，你剛剛感受到了嗎？”

對方頓了幾秒才說：“……感受到了，那是雙魚座聖衣吧。”

賽奇說：“如你所願，沒有小宇宙碰撞，他們應該和平解決了。”

對方嗯了一聲：“您是明智的。”

魯格尼斯眯起眼，回憶起前日賽奇召他來這裡的情形。

“什麼？取消毒血試煉的環節？！”他驚詫不定地看着教皇，“這怎麼可能……”

賽奇搖了搖頭：“有人和我提議，聖戰開始前，所有資源都不能折損。”

“聖戰？目前來看并不會打響啊……先不說聖戰，我們雙魚座曆來都是這樣脈脈相傳下來的，”魯格尼斯眉頭皺起，堅決反對這個提議，“這怎麼能輕易就取消？”

賽奇望着大門，立于門口可一覽聖域全景。

三百年前的那場聖戰，聖域以幸存兩人的慘痛代價換取了勝利。

那時的這裡，硝煙彌漫，殘敗不堪。

他閉了閉眼，長呼出一口氣，嗓音難掩苦澀：“魯格尼斯，也許他說的沒錯。”

“的确，聖戰尚且遙遠，但也很快的——在此之前，聖域不應浪費資源。”

“就這麼定了，魯格尼斯。你有什麼意見嗎？”

“我……”

紅發男人明顯糾結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從身旁來到他跟前，摘下頭盔夾于腹側，單膝跪地，說：“聽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