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聲音離得太近,順着空氣傳入鼓膜,蕭冰腦子如被針紮,心髒驟然縮緊。
尤利微微皺眉,這片區域,隻有蕭冰和她身後的工作人員兩個人。
尤利鎖定蕭冰,此時她衣襟大開,看上去非常狼狽,潔白的脖頸裸露在外,消瘦小巧的鎖骨在燈光下顯得嬌小脆弱。
一道淺粉色的亮光閃過,蕭冰鎖骨彎裡的花瓣重新顯現,正因主人激動的情緒和不斷收縮的心髒,閃爍出淺粉色光華,又稍縱即逝。
“你怎麼會是……失衡者?”尤利不可思議道。
蕭冰腦袋極痛,在混亂中頭一次聽到了失衡者這個詞,卻完全不知道尤利在說什麼,隻能迷茫地看着他。
警長發現異常,舉着槍,瞄準蕭冰,快速又警惕地向她走來。
守在白色大廳的傭兵找到了目标,齊刷刷将槍口對準蕭冰。
上百把槍的凝視,讓蕭冰僵在原地,如芒再刺,呼吸急促。
心跳如擂,再度加速,急促的心跳聲灌滿耳邊。
該死,今天是怎麼了,怎麼一次又一次的受刺激。
心髒在劇烈收縮,頻死感在蔓延,生死之際,蕭冰的眼睛開始變得赤紅。
尤利見此,迅速邁前一步,一隻手抓住蕭冰的手,一手環住她的脖子,以威脅人質的姿态,将她固定在懷中。
他低頭,又快又輕在她耳邊說:“别緊張,深呼吸,你不會有事,控制住自己,再失控一次,我也救不了你!”
蕭冰感覺更糟糕了,她的感知在爆炸,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信息流,本就敏感的感官被放大了無數倍。
此時被圈在另一個人懷中,衣物和衣物的碰撞,呼吸和呼吸的起伏,氣息與氣息的混合,男性的氣息裹挾着她,直往她毛孔裡鑽。
而好巧不巧的,這人還是個帥哥,更不巧的是,她還是個顔值控。
蕭冰紊亂的思維就這麼沖着奇奇怪怪的方向而去,轉移了注意力,反而削弱了失控感。
尤利松了口氣。
就這麼一會功夫,警長已經走近,他神色肅穆,看着被尤利“擒拿在手”的蕭冰,肯定道:“尤利,幹得好。”
餘經理跟在身後,驚訝地看着蕭冰:“所以,破壞頂樓的罪魁禍首就是她,就是個這麼瘦弱的女孩子?”
“敵人就是敵人,永遠不要被敵人的外表迷惑。”警長的槍口堅定不移地對着快要失控的蕭冰,沒有絲毫轉移。
“她不是敵人,她就是個失衡者,可能不小心失控了。”尤利側身,不動神色地為蕭冰擋了槍口的鋒芒。
剛剛還在誇獎尤利的警長瞬間變臉,不滿地看着他,卻沒有再說什麼。
“還有可疑人員嗎?”警長提起聲音,向四周問道。
“報告!沒有!”警員陸續回答道。
警長點點頭,擡起下巴對尤利說:“帶她走。”
又對剩下的警員說:“你們留下繼續排查,排查結束,若無異常,就地解散。”
就地解散?
聽到警長這麼說,除尤利外的警官都開心不少。
這是允許他們去蹭員工餐的意思?
警長先生真好!那可是星野的員工餐!
星野靠美食發家,又因美食搜羅了數不清的美食家和食譜。
因此星野的料理和員工餐在全星際都是出了名的,今天能大飽口福了。
尤利歎口氣,有些遺憾,随着警長下了雲梯,向公務飛車上駛去。
這期間,蕭冰意識已徹底模糊,因失控感和警車轟鳴的聲音刺激,她幾度徘徊在休克和暴怒的邊緣。
但一道無形的屏障将她環住,擋住了她的能量,也将外界的刺激抵擋在外,降到最低,她始終沒有再失控。
蕭冰就這樣在混亂中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