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箫冰不說話,窗口辦事員哼了一聲,撇過腦袋,就像掃蒼蠅一樣擺着手,“快走開,一大早的真晦氣。”
箫冰皺起眉,受不了她的态度,“這位小姐,你是有狂躁症嗎?有病就去治,不要在公共場合發洩。”
“你!”辦事員眼睛一瞪,就要回嘴,箫冰卻不給她這個機會,徑直走了。
一路上,那些窗口辦事員都沒給箫冰和箫恩什麼好臉色。
這讓箫冰對失衡者的處境有了新的了解。
最後,箫冰都沒有問到失衡者學院的窗口在哪裡,還是箫恩看到一個機器人,問了機器人,機器人才帶他們到了失衡者的區域。
原來失衡者學院的窗口在最角落裡的角落,如果不是有人帶領,絕對找不到的那種。
裡面正坐着一個自然卷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的頭發焦了一半,看起來十分古怪。
“你好,我找程萍果先生,來進行測試。”箫冰再次擺出一副笑臉說。
卷發姑娘受寵若驚,連忙站起來,紅着臉說:“你好,你好,我這就帶你去。”
說完,她手忙腳亂地打翻了水杯,又不停鞠躬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太笨了,我這就擦了帶你們去。”
箫冰:……
這姑娘好像有社交恐懼症啊,一見到人整個人都慌了,比箫恩還誇張。
卷發姑娘顫抖着整理好,便帶着箫冰和箫恩上了三十三樓。期間,她渾身繃緊,一句話都沒有說,箫冰見她如此緊張,也不好再跟她說話。
滴答,雲梯到達目的地,卷發姑娘顫抖地說:“程老師就在……在左邊數第五個辦公室。”
說完,便轉身從另一架雲梯上走了。
“呓呀~”
箫冰繼續往前走,遠遠的,突然傳來一陣不知名的小調,那叫一個婉轉昂揚,凄風繞繞。
聽得箫冰起了一雞身皮疙瘩。
走到第五間,門大開着,一個橙色頭發的老人悠閑躺在躺椅上,自如地轉着圈,投入地哼着歌,渾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被外界所擾。
箫冰見他這樣,不好意思打擾,便又等了一會,可他的歌聲越來越嘹亮,絲毫沒有停的意思。
她敲了敲門,沒反應,她隻好找了個程萍果換氣休息的縫隙,清了清嗓子,大聲道:“先生,很抱歉,打擾下。”
程萍果向門口看去,見到有人來了,一臉的不耐煩,嘴撅得可以挂醋瓶,嘟囔道:“怎麼又有人來了,最近怎麼這麼多人。”
箫冰聽到這話,不禁懷疑自己今天是不是出門沒看日子,怎麼誰都嫌棄她。
然而箫冰一擡頭,程萍果已經換上了一副和他的橙發一樣燦爛的笑容。
“歡迎歡迎,歡迎來到失衡學院辦事處。”程萍果熱情地說,仿佛換了一個人。
“額。”箫冰有些不習慣這突然的熱情,她從光腦變換出蝶矢的信,變成光紙給了程萍果。
程萍果拿過來看,一邊看一邊時不時打量箫冰一眼,看到最後,他的眼睛眯起來,更熱情了。
“喲,原來你也是失衡者啊,看着不像啊,來來來,我這就帶你去測試。”程萍果拍着箫冰的肩膀,眼睛都笑沒了,他看了眼蕭冰的介紹信,樂呵呵地說:“啊呀啊呀,又是一個失控搞到爆炸的家夥,歡迎你來學府星,你會發現這是個無比……嗯,無比正确的選擇。”
程萍果說罷,隔着衣袖抓着箫冰的小臂就出門去,一點都沒把自己當外人。
路過箫恩時,他停下了,“你是?”
箫恩縮縮脖子,他最怕這種過分熱情的人,“我是箫冰的爺爺。”
程萍果立即去握箫恩的手,“幸會幸會,你一看就是失衡者,請問你是幾級啊?”
“幾級?”箫恩有點懵然,“我也不知道,我從未測試過。”
程萍果驚訝了,箫恩看上去跟他差不多大,都是快退休的年紀,怎麼連自己是幾級都不知道。
“沒關系,你也測測,咱兩年紀差不多大,說不定等級也一樣呢。”程萍果大笑着說。
“額……我。”箫恩卡殼了,過了一會才說:“不是的,我們不同齡,我今年七十一。”
“什麼?你才七十一?”已經一百八十歲的程萍果驚訝了,“你比我還小一百多歲?怎麼老成這樣了,你這是遭了多少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