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先生。”
陸與藤從房間匆匆忙忙趕出來,恰好見到宗弦在拐角的樓梯附近,腳步一急,不小心就被自己絆了一跤,直直摔進宗弦懷裡。
宗弦沒有動,仿佛木頭人一般站在原地,甚至不打算伸手将人扶起來。“站好。”
陸與藤連忙與宗弦隔開一段距離。“對不起,宗先生,我父親那邊有消息,蔣氏在國外有動靜。”
宗弦的神色顯然凝重不少,蔣氏不安分他心裡清楚,但大部分也不過是暗地裡的小動作,構不成什麼威脅。能讓同樣财宏勢大的徐氏加以留意,顯然蔣氏有了可觀的新進展。“報告發到我郵箱。”
他的視線很快轉到樓梯欄杆以外,從這裡恰好能見到嚴觀白的房門。
陸與藤顯然注意到宗弦的視線方向。“宗先生,還需要我監視他的動向嗎?”
“像以前一樣,他在學校的一舉一動都報告給我,在别墅我自會看管。”宗弦沒有分給陸與藤半個眼神。
他在拍賣會上拍下陸與藤,人對他而言就是可以利用的物件,除了利益交換,他與陸與藤私底下并沒有過多接觸,從歹徒手中将人救出也不過是在履行一場交易。
徐氏的資源、人脈,陸與藤的監視,都是他的交易物之一。
“宗夫人要延期訂婚儀式,下午還要去跟設計師讨論禮服嗎?”
宗弦的目光最後鎖定在剛剛出現在一樓的嚴觀白身上。
“為什麼不去?”他忽然笑了,“婚總是要訂的。”
……
歸溫中午出門将白貓從寵物店裡接回來,貓年紀大了之後越發地懶,見到主人也沒有要迎接的意思,倒是歸溫又喂貓糧又擦身子的,切切實實成了貓主子。
剛看着貓咪躺進貓窩,歸溫房間門口忽然被敲響。
打開門才發現外面站着的正是數日沒有接觸的宗弦,歸溫從他的表情觀察不出來什麼情緒,倒是他自己将尴尬從臉上顯露無疑。“宗弦哥。”
“下午,去看禮服,司機會在樓下等你。”
“我要看禮服?”歸溫語氣頗有上課忽然被老師點到名字的态度。
宗弦似乎也不理解歸溫的反應:“你作為我的家屬,穿得體面一點有什麼問題?”
歸溫找不出話反駁,簡單收拾外表之後下樓坐進黑色轎車。宗弦沒有與未婚夫陸與藤一車,反而早已等在接送歸溫的車内。
上一次在海邊不歡而散,歸溫找不到正确的方式打開話題,一路上沉默無話。
服裝方面包括禮服,一般會有專人上門來量身定制,因此車子停在宗弦的海邊别墅附近,歸溫并不感到意外。他唯獨不理解宗弦為什麼沒有将地點約在目前居住的位置,選在大部分時間空置的别墅,倒像是要私藏什麼寶物,不想讓旁人窺見似的。
歸溫進門就見到陸與藤已經在測量尺寸。
陸與藤顯然注意到歸溫的目光,但偏要視若無睹。後者按捺不住好奇心,指了指陸與藤手上的設計圖紙,問自己能否看一眼。
“宗先生。”陸與藤沒有正面回答歸溫的問題,而是将目光投向宗弦,仿佛在征求對方的同意。
宗弦取走陸與藤手上的圖紙,遞到歸溫面前。繪制的西裝款式看上去非常簡潔,歸溫差點要将圖紙盯出來一個洞,也沒看出這套禮服與平常的商務款式有什麼區别。
反倒是作為家屬來賓的歸溫,設計圖紙剛到他手裡,一眼就能看出不少細節很考究,就連胸針也是特别定制。
“喜歡嗎?”宗弦沒有讓設計師經手,而是自己親自替歸溫量尺寸。
歸溫聽從指示舉起手,任由皮尺繞在自己胸圍。“很好看。”
宗弦顯然很滿意他的答複,量完最後一段尺寸,他将數據記錄下來,交給設計師。
歸溫不确定自己是否眼花,設計師整理圖樣的時候,他見到一張婚紗裙的設計圖。
“怎麼?”宗弦注意到歸溫在發怔。
“沒什麼,”歸溫沒将這件事放在心上,以為是設計師來得匆忙,不小心取錯了圖紙,“回去了嗎?”
宗弦目光掃過陸與藤與設計師,對面二人似乎心領神會,起身從别墅門口離開。
“我要出國一段時間。”宗弦對上歸溫的視線。
沒等歸溫接話,宗弦就将他推在房間床上,扯下衣領露出肩膀上的皮膚,之前留下的咬痕幾乎淡去。
他用力在歸溫的皮膚上咬下一口,還是滲血的力道。
“别帶着我的痕迹跟其他人厮混,”不顧歸溫的痛呼,宗弦将血迹舔得一幹二淨,“如果不想我咬得你渾身是血的話。”
歸溫看着宗弦的眼神,沒忍住咽了一口唾沫,對方此時此刻的神情,讓他懷疑宗弦确實想要将他拆食入腹。
“聽清楚了?”
“聽清楚了。”
宗弦替他整理好衣物,歸溫頓時像窒息許久的人好不容易得到呼吸一般,用力地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