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溫連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事實而已……”
宗弦腰上一用力,很快就把歸溫強行拖進屋。男人站在雪原,怔怔地看着屋門被用力關上。
……
歸溫被宗弦用力按在床上,前者嘗試掙脫開束縛,卻始終敵不過對方的氣力。
“因為他開豪車?”宗弦的臉與歸溫幾乎隻有一線之隔,“我給你的還不夠多嗎?”
“你想多了,我對他沒有别的意思。”歸溫嘗試向宗弦解釋,甚至讨好地将臉湊上去親吻,但對方始終無動于衷。
“你對他笑了。”宗弦的手指不自覺地再次用力,他從來沒見過歸溫在自己面前笑得這麼清澈,甚至他站在門框邊看丈夫的臉看得出神。
歸溫看着宗弦的眼睛,一本正經地擠出一個笑容。
宗弦的神情仿佛一瞬間被抽去溫度。
歸溫知道這是風雨欲來的前兆,他連忙去蹭宗弦的頸窩,企圖用這種方式安撫對方。“我隻愛你。”
“騙子,”宗弦不願意再聽歸溫任何一句哄騙他的話,更不想再見到眼前人面上笑比哭還難看的神情,“到底你要怎麼樣才能滿足?是不是要逼死我?”
“你在說什麼,不要說死這種話。”歸溫徹底慌了,他忽然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掙脫宗弦的手用力抱在對方的腰上,好像稍微松手,宗弦就真的會離開他的眼前去尋死。
宗弦回抱住歸溫,力道像是要将人揉碎塞進自己的身體裡。他打開小屋的後門,通往的位置恰好與陌生男人停車的地方相反,眼前隻有白茫茫一片雪地,已經開始起風。
歸溫的身體靠在宗弦懷裡,下一秒他被對方帶着一起躺倒在雪地中。他沒有戴太多護具,冰冷的積雪直接蹭在他的皮膚上,惹得他發痛,耳邊久久不絕的風聲仿佛要貫穿他的頭顱。“好冷……”
“寶貝,”宗弦抓握住歸溫戴着婚戒的手掌,“新婚夫夫相擁着躺在雪地裡死去,是不是很浪漫?”
“不要……”歸溫用盡全力想要往後退,但被宗弦摟抱着,始終不能移動半分,“不要這樣,求你了。”
宗弦不想聽見歸溫求饒的聲音,将自己的嘴唇貼了上去。
四周天寒地凍,歸溫僅能依靠對方的體溫取暖。他緊緊貼在宗弦懷裡,還是無法抵消掉徹骨的嚴寒,被凍得迷迷糊糊間,歸溫的嘴唇勉強動了動:“我怕冷……”
聲音帶着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嬌氣,好像下一秒就要掉出眼淚來。
“好冷。”歸溫又去抓宗弦的衣角。
忽然他覺察到抱住自己的人似乎有了動靜,寬大的外套包裹住歸溫的身體,将他與身下厚厚的積雪隔絕。
他蓦然擡起視線,宗弦最外層穿着一件單薄的毛衣,看得歸溫都忍不住發顫。“你會生病的。”
“我會死。”宗弦的嘴角逐漸向上彎起弧度。
歸溫想要将外套脫下來還給宗弦,卻被對方很強硬地攔住了。“死在你面前,做你的亡夫,你這輩子都要帶着我的遺照活下去。”
“寶貝,”宗弦嘴唇已經冷了下來,貼在歸溫的側臉,“替你自己選,想死,還是看着我死?”
“我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死,”歸溫擡手,顫抖着去碰宗弦的側臉,“活着可以嗎,宗弦,我的……先生,我不想你死。”
“要你後悔沒有愛我,死了在地底下後悔,活着在人間後悔,永遠無法擺脫我。”
宗弦的語氣忽然緩和下來,他的吻落在歸溫的唇角。
“我隻是,想要你。”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口。宗弦總是用騙子這個貶義詞形容嚴觀白,但實際上他并不介意歸溫欺騙他,扮演一個深愛他的角色,隻要嚴觀白表演得足夠相像。
但沒有愛總會錯漏百出。
“你愛我,”宗弦看着嚴觀白那雙擔憂又慌張的眼睛,自作主張地将自己安在眼神編織的小小幻象裡,“才能帶我回人間。”
“我愛你。”
似乎是明白僅僅是言語上的安慰難以讓人信服,嚴觀白用力吻在宗弦的嘴唇上,最後将外套脫下來,包裹在眼前人身上。
宗弦這一次沒有阻止嚴觀白。
“我在你身邊,哪裡都不去,可以嗎?”嚴觀白抿了抿嘴唇,似乎在為如何證明自己可信而焦急,最後他抓過宗弦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脖頸處。
“你把我拴起來吧,就用……你之前準備的項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