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機械師親自跑來和張喬道歉,說他也不知舞台怎麼的就升起了一點。張喬雖然生氣,但意外的事,誰也沒辦法。
“怎麼了,還不走?”
彩排的最後一天,貝夜明結束後正要離開,卻發現蕭曠正擡頭往高處望。
蕭曠凝視片刻,專注的模樣與平時截然不同,然後才低頭沖他一下,“走吧。”
音樂節這一天,從傍晚開始場館外已經集結了大批觀衆。
貝夜明在後台梳妝完畢,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你都練那麼久了,還緊張呢?”蕭曠穿好舞台服過來。
趙安安的衣服他肯定是穿不上,但好在他們這次的是偏中式的舞蹈服,稍微改改也看不出來。
貝夜明頭一回看見蕭曠化了妝的樣子,有些怔忪。
蕭曠是偏硬朗的骨相,平時那頭短發亂糟糟的,完全拉低了他的整體顔值,可經過仔細裝扮後,眉眼的俊朗便顯現出來,一颔首一彎唇間,便生動诠釋了一次什麼叫劍眉星目、英俊潇灑。
蕭曠今天沒有戴墨鏡,似乎還戴了美瞳,擡手敲了他一個腦瓜崩,“瞧什麼呢?”
貝夜明一怔,轉過頭去,“看你沒戴墨鏡。”
蕭曠輕輕笑了幾聲。
他們的節目穿插在整個音樂節中,需要從開始等到結束,中間還要換兩次服裝。
第一二個節目演出都很順利,下台後,貝夜明急忙趕去後台換裝,中途看見之前那個被他撞到過的演員經過。
他們的節目相鄰,這個時間他該去前面做準備,這個時候還在這做什麼呢?
貝夜明略一疑惑,但還是徑直走了過去。
換好裝後,他們很快回到等候區,待上一場的演員撤下來,他們就要上了。
“你說,外婆她會不會看到我跳舞?”貝夜明候場時問。
蕭曠早就把貝夜明要去音樂節演出的事告訴了貝煜,不過這種吵鬧的地方,老人家肯定是不會來的,委托人來拍個現場直播倒是可能。
“說不定呢。”蕭曠笑道,“待會上場你注意點,别出岔子讓你外婆看笑話。”
這個節目有需要兩人配合的地方。貝夜明要從後往前跑,做出飛翔的姿态,然後往舞台中央撤步,與蕭曠形成兩兩相對、依依不舍的姿态。
因為是古風情歌,需要表現出戀人之間的依依不舍,所以打光比較昏暗,營造一種憂傷的氛圍。
貝夜明優雅地旋轉,躍起,悠揚的音樂在耳畔回響。他疾步往舞台中央側跑,回頭與蕭曠作分别狀。可就在後退的過程中,腳下卻突然一空!
貝夜明:???
這個節目他排了不知幾次,早就把每一個動作每一個位置都摸得熟透,他此刻踩的地方正是升降台的邊緣。可不知為什麼,後面堅實的地面卻突然消失了!
千鈞一發之際,一隻手抓住了他。
手被強有力地一拉,整個人一旋,落在了一個結實的懷抱裡。正巧,此刻音響正播到一個重音。悠揚的曲調轉而上揚,光影變換,在這一刹那,蕭曠闖入他的眼瞳,
貝夜明還沒明白過來,蕭曠的手環抱在他的腰間,将他斜摟住。藍色的燈光從上空落在高空旋舞的白紗上,仿佛流動的海水。兩人對視的這一秒,仿佛有一汪清泉蕩起了漣漪,貝夜明的心莫名一跳,呼吸微微停滞。
下一秒,蕭曠仿佛無事發生般将他一推,接上了之前的分别動作,仿佛剛才的擁抱都是舞台設計的一部分。
下台後,蕭曠疾步走向後台。
“你去哪?”貝夜明緊追過去。
後台人員紛雜,他好不容易才能跟上蕭曠的腳步。他們的下一個表演是在半小時後,雖然不着急,但也并不能随意亂跑。
“蕭哥!”張喬跑上來,“剛才你們怎麼了?小明你是不是摔了?”
“升降台突然降了下去,我踩空了。”貝夜明解釋。
“這裡有東西。”蕭曠道。
張喬一聽愣住。
“有什麼?”貝夜明問。
“靈異。”蕭曠說。
冷峻的神色與平時吊兒郎當的作派毫不相同,蕭曠身上竟似籠罩起了一層鋒利的寒芒。
貝夜明:??
“能看見在哪麼?”張喬問。
或許是之前已經經曆過類似的事,張喬半點都沒有懷疑蕭曠的話。
下一個節目開始了,台上的音響震耳欲聾,他們幾乎無法正常交流。蕭曠給張喬打了個手勢,示意她繼續準備表演,然後拽着貝夜明往後台走去。
貝夜明心髒亂跳,方才的意外和突如其來的消息都讓他有些慌了神。
這裡……有靈異?
一時間,蕭曠告訴他的靈異三要素全都自動浮現在腦海裡。
後台亂糟糟的,工作人員、演員、後勤人員各自在忙碌,但人人看起來都很正常,沒有誰像靈異。
蕭曠帶着他在人群中穿梭,不知意欲何為,但這種漫無目的的做法更讓他緊張了。
突然,後方人群發出一陣驚呼。
貝夜明一擡頭,發現舞台上空的大燈突然接連墜下。
“出事了!”有人已經朝台前跑去。
貝夜明不知要不要也跟着去,但卻看見蕭曠朝着幕後的鋼架區跑去。
“等等我!”貝夜明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