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堯在席聞知的住所玩着手機等待席聞知下班回家,他不知道的是,席聞知開完會出來看到已經回到公司的李助理,一陣失語。
“接到人了?”
“已經把人安全送到您家了。”
席聞知盯着一臉無辜的李助理,直把人盯地寒毛倒豎,開始反思自己的工作了,才終于放過了他,“去忙吧。”
想到李助理把人給他晾在家裡,席聞知隻覺因為忙碌了一天而發脹的頭現在已經開始發疼了。
如果換作是于禾,想來不會這麼不懂事,李助理工作上很優秀,隻是處理事情處理不到他的心裡去,換作于禾……
算了,換作于禾,他又沒安生日子過了。
司機早已在車庫等候,席聞知坐上車,揉着脹痛的太陽穴給賀堯打電話。他把人晾在家裡,由于開會,信息也沒能及時回複,電話接通第一句便是道歉:“抱歉賀堯,前面在開會沒及時回複你的消息。”
車子駛離車庫行駛在積雪的路上,道路上即使有除雪車不停的工作依舊趕不上大雪落下的速度,這場雪下得格外大。
好在車裡暖氣充足,席聞知穿着西裝也不覺得冷。
“工作要緊。”賀堯知道自己突然到訪,還怕自己耽誤了他呢,怎麼會介意對方忙于工作,而且他也沒有等很久。
“您現在下班了嗎?”
“嗯,在回去的路上了。”
賀堯望着窗外的大雪,擔憂道:“雪天路滑,慢點開車。”
席聞知看向駕駛座的司機,司機是個穩重的Beta,雙手握着方向盤,全神貫注,車速并不快,“嗯。”
“餓了嗎?我還要一會才能到家,先讓保姆過去給你做飯。”
賀堯走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和行駛在道路上閃爍着燈光的車龍,“這麼大的雪,讓别人跑過來一趟不好吧?”
他隻是個普通的大學生,臨近畢業,沒少看到關于底層打工人的辛苦,這麼大的雪,他吃個泡面餓一頓都沒什麼關系,還是不勞煩别人跑一趟的好。
說完又擔心是席聞知上一天班餓了,連忙道:“如果您餓了……”
“賀堯。”席聞知無奈地喊了他一聲,打斷了他的話,“保姆就在隔壁,過來很快的。如果你是不想見陌生人,我可以讓她在隔壁做好再送過來,或者你想出去吃也可以。”
賀堯尴尬地應好,“雪太大了,該減少出行的,我們就在家裡吃吧。”他回頭掃視一圈屋裡,都怪這屋裡太過于冷清,先入為主的以為這裡像樣闆房,無人居住。
實際上席聞知這裡的隔壁不僅有保姆,還有司機住的地方,偶爾助理也會留宿,隻是兩邊不從一個門進。
席聞知問:“有想吃的菜嗎?”
“我都可以。”
“那做點A市的特色菜吧。”
司機把席聞知送到,一路陪伴着進電梯直到把他送進門,才回隔壁。
席聞知走進玄關,便看到一個高大的男生從屋裡走出來,步伐邁得有些大,正是賀堯。
“回來啦!”兩人有幾天沒見面了,賀堯急切地來到玄關迎接他,像極了久不見主人的小狗,熱烈地歡迎着主人的歸家。
面對毫不掩飾心情的賀堯,席聞知不禁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他站在兩步外,席聞知注意到他沒穿鞋子,先給他拿了雙居家拖鞋,才脫下外套解下領帶挂到衣帽架上,身上隻着襯衫馬甲。
馬甲勾勒出他勁瘦的腰線,賀堯掃了一眼,匆匆移開視線,落到一邊。
總感覺席聞知比初見消瘦了一些。
是他的錯覺嗎?還是人的回憶總是會自動美化的?在他的印象裡,席聞知的身形和自己差不太多,以至于他初見時分辨不出對方的性别。
賀堯心裡想着事,亦步亦趨地跟在席聞知身後走進廳裡。
這個屋子實在是冷清,以至于那束豔麗的花束不容忽視,席聞知走進廳裡,一眼便看到了。他松開領口的扣子,微微回過頭與賀堯說話,“是送我的花嗎?”
“啊!對,對。”想起自己準備的花,賀堯幾步越過他,過去抱起那束花,把花送到他面前:“送給您。”
他第一次送人花,雙手拿着花,臉上泛紅,眼神帶着幾分羞澀,一雙眼睛格外真誠地與席聞知對視,眼中滿含期待與忐忑。
像期待席聞知同意他的到訪那樣期待席聞知能夠收下這束花。
花束被遞到面前,粉色的花朵嬌豔欲滴,開得正豔,隐隐有花香萦繞。席聞知看着面前的花,他不是第一次被送花,往往參與一些會議活動,也有獻花環節,但卻是第一次接到非官方安排的花。
席聞知接過來,面對男生不加掩飾的高興,也跟着笑了,誇贊道:“謝謝,花很漂亮。”
聽他語氣說得真心,賀堯忐忑的心安定下來,兩次,他兩次選擇的禮物都被對方接受了,而且鮮花總是有特殊意味的。
席聞知抱着花看了眼自己空寥寥的房子,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個住所過于冷清,以至于這束花無處安放。
他不想辜負賀堯的好意,恰好這時保姆過來送餐,他便讓保姆安排去找個花瓶安置這些嬌豔的鮮花。
賀堯見席聞知這麼重視,心裡也高興。
保姆的廚藝很好,加上賀堯一整天也就在飛機上吃了點東西,肚裡空空,晚餐吃了很多。
隻是對面的席聞知卻吃的很少,有了剛才那一瞥,腦海裡還是那抹勁瘦的腰線,賀堯回憶了一下,發現幾次吃飯,席聞知好像都吃的很少。
“工作很辛苦吧?”賀堯問。“您胃口不是很好?”
席聞知搖頭。
賀堯看向他的碗裡,小半碗飯都沒吃掉,菜也沒夾幾次,賀堯想不注意都難。
席聞知跟着他的視線低頭,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