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于禾和張教授一樣,眼睛看着地闆,一動不動。
席聞知點頭,“是。”
徐文瑩便又不說話了,像是看自己不聽話的孩子,生氣卻也拿他沒辦法。
席聞知又道:“訂婚日期定了個大概,還沒确定下來。”
“什麼時候?”
“年前。”席聞知解釋道:“他明年會出國,我想早點訂婚。”
徐文瑩皺起眉頭,不滿道:“他不陪着你?”
席聞知看向自己的母親,看見她鬓邊的白發,移開眼眸,道:“不拘着他。”
徐文瑩便笑了,笑容有些嘲諷,“聽說H市的項目也是交到了他手裡?”
“沒有。”隻是股份而已。
徐文瑩隻當他撒謊,不過她也不在乎這一丁半點的,沒有深究,隻是還是不滿意他做出這樣的選擇。雖說這個選擇也是她給的,但當他真的選擇這樣做後,還是讓她不舒服,對賀堯這個不曾謀面的Alpha也沒什麼好感,“他倒是撿便宜了。”
“什麼時候結婚?”
席聞知不說話了。
徐文瑩盯着他的表情,心中隐約明白他的想法,再也控制不住情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把身後的于助理和張教授吓了一跳。
他們默契地對視一眼,不明就裡。
“好!”徐文瑩深吸一口氣,“那就早點完成答應我的事。”
至于答應的是什麼事,她沒有說出來,席聞知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徐文瑩被他氣的心中梗了一口氣,吐不出來,難受得她隻能深呼吸。教養讓她說不出難聽的話來,她隻好自己忍着,不願再與這個兒子說話了,轉身離去。
于禾連忙追上去,張教授看向席聞知,得到他的颔首,也跟在後面離開,房門被輕輕關上。
徐文瑩離開病房後沒有第一時間離開研究院,而是直沖院長辦公室。進門的時候,陳老坐在辦公室裡,手上正翻閱着一本書。
書頁看着很新,封面卻古樸,是本曆史書,與學生課堂上的史書不同的是,它是隻講了一段時期的史書,内容更為詳盡。
見徐文瑩推門而入,他放下書,摘下眼鏡,笑呵呵道:“徐女士,這麼大氣性。”
徐文瑩看了眼身後,于禾站在門外,馬上領悟了她的意思,體貼地為他們關上門。
“請坐。”
陳老擡手示意,邀請她坐下。
待徐文瑩坐下後,他沒有馬上理會她,先是找來軟布擦了擦鏡片,重新挂回鼻梁上,随後拿起桌上攤開的書本,看了起來。片刻後,翻了一頁,還沒等他細看書頁上的文字,就聽徐文瑩道:“上次你說的那個方法。”
陳老放下書道:“确切來說,不是我說的。”
“不管是誰說的,你把他提上來,我給他單獨投錢。”
陳老歎氣道:“唉,你說你,孩子不願意便算了。”
他近年來常歎氣,隻覺得面容都因為歎氣歎老了,再看對面與他一個年紀,保養得當的徐文瑩,臉色更苦了,“聞知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不容易啊。”
徐文瑩:“你說的輕巧!我可就這一個孩子!”
“那我還一個都沒有呢。”
徐文瑩被他的話一噎,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陳老笑笑,示意她稍安勿躁,“我知道你擔心,隻是孩子不願意,你強求也沒用,況且隻是個提案,具體能不能成功也不一定。”
“還不如就随他去吧,他性子你我都清楚,我們都左右不了他的想法的。”
陳老安慰他道:“那孩子張文他們見過了,聽說又高又帥的,不是說是H大的嗎?不是笨孩子。”
“你就等着養孩子吧。”
徐文瑩:“我是想養孩子嗎?”
她出身好,自小傭人伺候左右,除去吃了懷孕的苦頭外,沒怎麼帶過孩子,也不想帶孩子。從前沒有,現在也沒有,給她留個念想這樣的想法不過是她在得知席聞知不配合治療之下放的狠話罷了。
誰知道一向在這方面上沒有苗頭,也不像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的席聞知會真的選了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