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禾相比于他的其他助理,在瑣事上不是一般的機靈,席聞知還是覺得于禾用得順手,也就同意了。
反正現在賀堯的事情也瞞不住了,席聞知覺得沒什麼是母親不能知道的,無所謂于助理是誰的人。
領兩份工資的于助理也分外積極,很快就幫他把花取了回來,還帶了合适插花的花瓶。
這就是于助理的辦事周到之處,如果是其他工作助理,席聞知沒有交代的話肯定想不到要帶個花瓶。
“賀先生不愧是學美術的,審美真好,這花一看就不是花店選的。”于禾把花換到花瓶上,他跟在徐文瑩身邊,耳濡目染,對插花也有研究。
很快,明豔的花束為這間冷清的房間增添了一抹活力的色彩。
席聞知伸手撥弄了一下中間的玫瑰花開的豔麗的花瓣,點點頭,算是贊同他說的話。
他這次病情加重,又是突發情況,陳老和徐文瑩都不放心他,讓他待在這裡硬是住了下來。
因為這事要瞞着,于禾作為知情的助理,公司病房兩地奔波往返,沒幾天就累出一臉班味。
到了公司要應付打探消息的人,回到病房還要被小情侶折磨。
也許是病中的人都格外脆弱,就連席聞知這樣的Omega也變得軟和了,每天與賀堯通話時,語氣溫柔得能掐出水來,于禾作為他多年的助理,從一開始的見鬼到習以為常。
鮮切花的花期護理得當一般為5-7天就會開始衰敗,賀堯踩着這個時間提前就為席聞知挑選了新的花束。
于助理抱着從家裡取來的花束,和公司取來的必須要席聞知簽字的文件進來。
這次的花依舊是玫瑰,隻是品種不一樣,選的是朱麗葉玫瑰,層層疊疊的花瓣開得極美。這花需要提前預定才有,還得提前催花,才能有這個狀态,想來肯定是早在幾天前,賀堯就和老闆商定好了。
于禾有插花的基礎,對這方面有涉略,把自己了解到的給席聞知說了,席聞知笑了笑,心情格外愉悅,但面對于禾仍隻是矜持地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于禾善于察言觀色,知道他這是心情正好,便提了徐文瑩交代的事情,“席總,陳老說今天試一下信息素……”
“嗯。”席聞知點點頭。
于禾完成了徐文瑩交代的工作,心中的石頭落了下來,把文件分明别類放好,怕席聞知傷神,他早已提前看過内容,這會在一邊解說,讓席聞知能夠處理得更快。
等席聞知完成今天的工作了,張教授走了進來,為他抽了血測了精神力的數值,然後在他的腺體處注射Alpha信息素。
這些信息素都是經過融合處理過的,仍是這樣,席聞知也因為Alpha信息素的刺激咬緊牙關,眉頭緊皺,很快就開始渾身冒冷汗,情況持續了有一個多小時才穩定下來。
結束後,張教授為他抽了血,測了精神力數值,“好好休息,明天再測一次。”
席聞知勉強從床上撐起上半身,于禾連忙去扶他,“已經放好水了。”
席聞知站穩後,于禾就松開了手,讓他自己去了浴室。他則動手幫老闆換起了床上四件套,身為助理,凡是有關于老闆的事情都是他的工作内容,包括放水洗澡和更換床單。
他于禾,就是這麼全能。
也是因為如此,席聞知才能忍受他背地裡打報告的事情,重新接納他,畢竟一個好用的助理比什麼都重要。
浴缸裡的水溫剛好合适,新的睡衣也整齊地疊放在一旁。
席聞知躺進浴缸裡,熱水包裹住被汗水打濕的皮膚,張開的毛孔接觸到溫熱的水流,舒服地舒展。
“席總,是賀先生的電話。”門外傳來于禾的聲音。
“你接吧。”
于禾站在浴室門口,接起了這通電話,“喂,賀先生。”
聽到這道有些熟悉的聲音賀堯語氣中帶着些不确定:“于助理?”
“對是我,席總現在在開會,暫時不方便接電話。”
“是的鮮花已經送到,讓我取到公司來了,席總的辦公室恰好缺點點綴,花很漂亮,不愧是賀先生親自選的。”
“我想席總看到一定會很開心的,一會我會把您的來電轉告他。”
“好的賀先生,再見。”
挂斷通話,于禾對着緊閉的浴室門道:“席總,一會您給賀先生回通電話。”
“嗯。”
“新的四件套已經換好了,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把文件送回公司。”
“去吧。”
作為全能助理,于禾臨走前又給花瓶中開放的朱麗葉玫瑰噴上一點水,模拟出花朵從清晨蘇醒時嬌豔欲滴的模樣。
站遠看了看,又擺弄了一下,增加花朵之間的層次感,侍弄完畢後,感歎了一句:“賀先生很會選啊,真好看。”
這下一切都收拾好後,于禾才抱起文件,準備把這些文件送回公司。
出門時擔心席聞知有突發情況,還提醒了一下門口值班的看護:“十分鐘後敲門提醒一下席總。”
于禾沒有交代要提醒的内容,隻交代了他要敲門,是擔心席聞知有突發情況暈倒在浴室裡。
值班的看護準時敲響房門,三聲過後沒聽到聲響,他又再次敲了三下,直到聽到裡面傳來席聞知的聲音,“什麼事?”
“席總,是于助理走的時候交代的,讓我十分鐘後來敲門。”
“嗯,知道了,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