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堯為兩人倒上酒後和他面對面而坐。
賀堯看席聞知喝了口海鮮湯,又嘗了一塊牛排,等他咽下去後緊張地問:“怎麼樣?”
這些都是保姆提前準備好的材料,原材料上乘,又是保姆親自監督教他做出來的,味道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
席聞知點點頭誇獎道:“味道不錯。”
賀堯松了口氣,笑着拿起刀叉,開始吃起自己的那份。
牛排紅酒和鮮花,除了沒有蠟燭之外,一切都恰到好處,兩人靜靜地享用這頓晚餐,氣氛很融洽。
賀堯悄悄地留意着對面的席聞知,見他神色如常,那天的質問好像就是他随口一問,他本人并沒有生氣一般,賀堯放下心來。
同時,他也注意到今天的席聞知看着神态有些疲憊,睫毛總是半垂着,擡手的動作間略顯遲緩,看着有些慵懶。
平日裡,席聞知用餐也是這樣的,不緊不慢,吃得很少,但今天更為明顯。
賀堯拿起酒杯,席聞知見狀也跟着拿起來,玻璃杯在餐桌中間輕輕碰了碰,發出清脆的響聲。
賀堯嘗了口,留意到席聞知沒有喝,隻是把酒杯放回了原位,“怎麼了?不喜歡嗎?”
“嗯?”
“你還在生氣嗎?”賀堯小心翼翼地問,不等席聞知說話,他急切地解釋道:“我發誓,我以前真的沒有親過别人,至于為什麼那麼熟練,我也不知道,這就是熟練嗎?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會,也許這是天、天賦。”
說到後面,他語氣中夾雜着一絲委屈,好像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因為對于一件事過于有天賦就要被質疑。
“……嗯。”席聞知那天問出那句話,确實有點懷疑,隻不過這絲懷疑隻是一閃而過的功夫就被他抓住發難,好借口逃離,免得一不小心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
沒想到賀堯還在因為這句話糾結。
“沒生氣,隻是今天有些咳嗽,擔心又是感冒影響工作,吃了藥,不方便喝酒。”
聽到他說感冒,賀堯把心中的委屈都抛在了腦後,緊張地問:“又感冒了嗎?”
“沒事,不用擔心,已經吃過藥了。”
賀堯皺起眉頭,“怎麼老是反複,會不會有其他問題?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沒事,做過檢查了,就是免疫力差。”事實上他是吃了藥,隻是不是感冒藥,見賀堯一臉懷疑的樣子,席聞知頭疼地想,下次可不能扯這個借口了,再這樣,賀堯真得把張教授一群人當做庸醫了。
賀堯去裝了杯溫水出來,換掉了他手表的紅酒,“我不知道你感冒了,喝點水吧。”
“真的沒事嗎?我們現在就去醫院吧。”說着,席聞知喝個水的功夫,賀堯就想要喚司機:“我打電話喊司機。”
“不用,賀堯,坐下,吃飯。”
為了攔下賀堯,他的語氣放重了些,表達着強烈拒絕去醫院的情緒。賀堯隻好停下腳步,一臉不贊成地坐回原位,看着他,好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小孩。
賀堯想不明白,為什麼席聞知有點像諱疾忌醫的樣子。
“隻是有感冒的預兆,吃了藥而已,不用擔心。”
賀堯盯着他瞧了會,又探身伸手出去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确定沒發燒,再看他也沒有流鼻涕,這才不再堅持。
隻是賀堯心裡仍有些懷疑,總覺得席聞知不是感冒了,他也不是覺得席聞知在騙他,隻是擔心是得了其他不知道的毛病。
“如果不舒服,還是要去醫院的好。”他不放心地提醒。
“嗯。”
用過晚餐後,生怕被賀堯發現異樣的席聞知借口還有工作,躲進了書房。
席聞知要工作,賀堯吃過飯後沒什麼事,在畫室畫了會畫,靜不下心來,心裡還是擔心。
他放下畫筆,回到客廳,通過電話問過保姆家裡的體溫計在哪裡,按保姆說的找到電子體溫計,來到書房。
他敲了敲門,喚道:“聞知。”
這還是他第一次當面喚席聞知的名字,席聞知在裡頭愣了愣,過了幾秒才起讓他進來,門被推開後,他問道:“怎麼了?”
“我有些擔心,還是測一□□溫吧。”
見賀堯還在擔心自己,席聞知隻好讓他過來,測了好放心。
賀堯把體溫計對着他的額頭測了一下,36.5℃,是很正常的溫度。
席聞知以為他測過體溫後會放心,結果卻看到賀堯的表情比之剛才更加凝重地看着自己。
席聞知淡定地與他對視着,再次道:“沒事的。”
賀堯搖了搖頭,道:“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回到宿舍,我舍友問起,我說你幫了我,他們問你是Alpha還是Omega,我說我不知道。”
AO有着天然的體型差異是公衆默認的,随着發展,這些差異越來越小,但仍存在着,賀堯還記得自己見他的第一次,他分不清對方的性别。
“如果是現在的你,我會很肯定地告訴他們,你是Omega。”
“你瘦了很多,我不會記錯,而且你看起來狀态很差,我不知道是你工作太辛苦了,還是你真的生病了。”
賀堯眼中的擔心要溢出來了,席聞知抿着唇沉默地聽着。
“我們去醫院看看吧,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