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聞知那麼忙,說不定真的不會看呢?
隻不過他的祈禱要落空了,因為席聞知不僅看了,還反複看了好幾遍。
事實上,即使是落水,也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狼狽。
在落水前,因為慌亂,他繃緊了全身的肌肉試圖重新保持平衡,肩背、前胸、腹肌,雙腿,所有的肌肉群都繃緊了,任誰點開這個視頻第一眼都會被分明的肌肉線條吸引注意力。
落水後的他破水而出的臉,臉上的水珠也根本無法遮擋他的英俊五官。
在賀堯看來自己十分狼狽的視頻,席聞知反複看了又看,最後默默點了保存。
“席總,時間差不多了。”于禾進來提醒。
席聞知摁滅屏幕,點點頭。
于禾替他從衣帽架上拿下大衣,遞過去。在席聞知接過披在身上的功夫于禾又快步去打開門,待他先行出去。
在下行的電梯裡,于禾想起一件事:“對了席總,我已經聯系了專業的裝裱公司,賀先生那些畫,是等賀先生回來?還是您問一下賀先生,我叫人上門取?”
裱畫也需要時間,席聞知點頭表示知道了,“回頭我問下他的意見。”
“好好。”
到了停車場,司機一如既往等候在車旁,見席聞知從電梯出來了,拉開了後座的車門,靜待席聞知上車。
于禾陪同在後,等席聞知上了車後,他才快步繞到副駕駛,和司機一同坐在前排。
到了徐文瑩的莊園,于禾下車後,再次快步繞到另一邊的後座車門,打開車門,請席聞知下車。
席聞知下車後,看了他一眼,他推了推眼鏡,陪着笑臉,“席總,小心台階。”
進去後,傭人為他脫下大衣,伺候他換了鞋,同樣的,于禾跟在身後也是如此。
“回來了。”徐文瑩坐在廳裡拿着本書正在看,見他回來了,語氣不鹹不淡地招呼了一聲。
席聞知:“母親。”
“坐吧,小于也坐吧。”
“不是讓你把人帶回來見見嗎?”徐文瑩看向自己兒子,又看向于禾,問:“人呢?”
于禾垂着頭不說話,徐文瑩便盯着自己的兒子又問了一遍:“人呢?”
“和朋友出門玩了?”
“你沒跟他說我要見他?”徐文瑩神色不滿,“上午我就讓小于和你說了吧?”
席聞知平靜答:“昨天就去玩了。”
徐文瑩皺起眉,質問:“去哪了?一晚上沒回來?”
“去旅遊了。”
徐文瑩“啪”一聲合上書,動作間可以看到書的封面有些古樸,有些厚重。她把書放到一旁的櫃子上,回頭瞪着他們兩個,質問道:“怎麼回事?這馬上都要訂婚了,這個時候去旅什麼遊?”
席聞知不答,見徐文瑩的眼神掃了過來,于禾趕緊補充道:“是賀先生很早之前就和同學約好的旅行計劃。”
徐文瑩冷聲道:“不知輕重!”
于禾瞟了眼自己的老闆,發現他面不改色,又看了眼徐夫人,生怕這怒火落到自己身上,趕緊閉上嘴不說話了。
徐文瑩見席聞知不說話,氣不打一處來,隻是她仍維持着表面的氣度,沒有當着外人的面責怪席聞知。
管家這時适時上來請他們移步到餐廳用晚餐:“夫人,晚餐準備好了。”
徐文瑩點點頭,率先起身,“小于跟着一起來吧。”
“好。”于禾看向席聞知,等席聞知起身了,才跟上去。
徐文瑩的規矩就是食不言寝不語,餐桌上隻有細微的碗筷碰撞的聲音,于禾吃着清淡的養生菜品,桌上又有兩尊他得罪不起大佛,這一頓,吃得他食不知味,還不如某快餐店的窮鬼套餐來得有滋味。
飯後,照例到茶室喝茶消食。
徐文瑩看看兒子,又看看于禾,原本她今天是想見見賀堯本人的,現在訂婚日期越來越近,事已成定局,她知道自己改變不了席聞知的想法,就想見見是什麼人把她兒子迷住了。
沒想到人也不讓她見。
“什麼時候回來?”
她沒說是誰,但在場的人都知道她指的是賀堯。席聞知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慢悠悠道:“随他。”
“總不能訂婚宴前一天才回來吧?”徐文瑩不滿道:“叫他趕緊回來的,總要在訂婚前認認人吧?”
“不用。”
徐文瑩被他一句“不用”噎得一口氣堵在喉頭,喝了口茶緩過氣了,妥協道:“那禮服總該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