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還想再試探一下,隻是席禮已經待不下去了,出門前他就不同意過來了,但是他母親強硬,還說他不來她就一個人來,他沒辦法隻好跟着,一路上他越發後悔。
他哥對他一直關照,那麼多堂兄弟裡,唯獨把他帶在身邊教導委以重任,現在他母親一聽到些捕風捉影的消息就上門打探消息,這算什麼事?
不管他哥是不是真的出了意外,他隻要做好他自己的工作就好了,今天這一出,讓他哥以後怎麼看他?
“媽!我們回去了!”席禮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喊道。
賀堯也從中聽出了不同的意思,他看了眼管家,轉頭笑着對席禮道:“等聞知醒了,我跟他說。”
這話一說,席禮更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平時受他哥恩惠,一聽到他哥出意外了,馬不停蹄就上門打聽,任誰聽了都要罵他一句忘恩負義。
也不知道他哥知道了要怎麼想。
席禮再也待不下去了,拉着他母親的手臂也加了力道。陳夫人回頭看兒子臉色難看,要走的态度強硬,這邊管家又拒客,她總不能硬闖。
而且,也不是沒有收獲,看這樣子,多半是有些意外發生,隻是嚴重性如何就不清楚了。
她笑了笑,暫時歇了心思:“那還是不打擾聞知休息了,他為了公司真是辛苦,還是要多注意身體的好。我們改天再來吧,對了,我帶了些禮過來,今天不方便拜訪,心意還是要到的。”
說完,她轉頭讓司機把準備好的禮物搬下車。
管家面面俱到地收下了,同時回了些禮。
賀堯站在門口,看着他們交換了年禮,目送他們離開後,轉身時注意到門口擺放着濃厚春節氣氛的裝飾,一時心情難以言喻。
這棟布置着滿滿新春氛圍的房子,現在隻有他們這些外人在,房子真正的主人此時都不知道在哪裡。
“賀先生……”管家自知已經瞞不住,站在徐文瑩這邊的立場,一時也有些尴尬。
賀堯耷拉着眉眼,擺了擺手,表示沒事。他知道這是他和席聞知之間的問題,和旁人無關,沒有必要為難管家,也就沒有向管家追問。
他回到大廳,坐到沙發上,看着眼前的一點兩眼放空。
直到腳步聲走近,于禾剛從外面風塵仆仆趕回來,賀堯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語氣中難免帶上了情緒,諷道:“于助理,這麼早,是聞知喊你有事嗎?”
收到管家消息急急忙忙從研究院趕回來的于助理推了推眼鏡,尴尬地笑了笑,“賀先生……”
“叫我賀堯吧。”賀堯他不為難管家,對着于禾就沒有好臉色了,因為他也知道,于禾的話約等于席聞知的吩咐,于禾要騙他,多半就是席聞知授意的,況且他和管家不熟,和于禾熟。
于禾:“……”他一時不明白這話裡的意思,不敢輕舉妄動。
下一秒就聽賀堯道:“反正你心裡也沒有真的尊重我,喊什麼先生呢?”
這話裡帶着諷刺的意思,卻不難聽出幾分孩子氣,像是在放狠話一般。
于禾聽着沒來由地松了口氣,覺得至少應該事後也不會因為辦事不利被炒鱿魚。
于禾走近,在他不遠處的位置坐下,用職場上無往不利的親近态度道:“賀先生,很抱歉,隐瞞你這個消息。事實上我也是昨天突然收到的消息,因為席總突然精神力紊亂導緻住院……”
“什麼?”賀堯已經猜到他們有些隐瞞,但是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消息,他焦急問道:“聞知住院了?他現在怎麼樣?這樣的事情也要瞞着我?”
“賀先生,您先不要激動。”于禾跟着站起身,手掌下壓示意他先坐下,“由于情況太過于突然,我們擔心你們剛訂婚,不利于感情發展,所以選擇隐瞞下來。”
他把責任都攬了過去,表明這不是席總的授意,不過席總已經昏迷,确實也不是他授意的就是了。
賀堯這會已經沒有心情糾結隐瞞的事情了,隻關心席聞知的情況,“現在呢?他怎麼樣了?你帶我過去看看他。”
“你放心,我們有專業的團隊對席總進行診療,情況穩定。”事實上,席聞知如今還在昏迷,但是于禾還是道:“還有一件事是,早上的事你也看到了,現在外面對席總的病情十分關心,如果透露出去影響重大。”
“不僅您不能去看席總,夫人今天也會回來。”
賀堯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這是要讓他和阿姨一起待在家裡,表現出風平浪靜的樣子瞞過外界。
早上客人上門,席禮還好,但那位伯母上門透露的急切,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賀堯一個對這些彎彎繞繞不敏感的人,也察覺到了。
“于助理,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理解你的擔心,但是,你知道,那是我的……我的未婚夫。”
聽到未婚夫住院的消息,要怎麼讓他能夠在得知這樣的消息後還能淡定地繼續待在這裡呢?
“抱歉,賀先生,特殊情況特殊處理,您得先暫時待在家裡。”
賀堯哽住了,再一次感到身份地位上帶來的差距與無力,如果不是發生了早上的那一幕,他也許現在也無權得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