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泫手中的紙團掉落在地上，她迷迷糊糊地在說些什麼。

“你說什麼？”沈知恩聽到林泫在小聲嘟囔。

……

林泫睜開眼發現車内漆黑一片，外面也沒有雨聲了，她下意識扭頭。

“你醒了？”

沈知恩被淹沒在黑暗中，林泫看不清她的臉。

“你醒了嗎？”她更加小聲，像是在确認。

“嗯。”林泫不好意思的開口。

“那我開燈了。”

“好。”

車内燈光一打開，林泫就快速捕捉到了沈知恩的眼睛，林泫看着她被車裡的暖風吹得微微透紅臉，有些尴尬地說道：“我睡了多久？”

沈知恩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大概六個小時。”

“你怎麼不叫醒我？”她疑惑又有點小竊喜的問。

“我看你睡得挺沉，就沒有叫你。”

沈知恩也覺得自己這個行為挺腦殘的，竟然就在車上坐了六個小時，但她從沒想過要叫醒林泫。

林泫睡着的時候，雙臂緊緊抱着，表情看起來很疲倦，跟平常清醒時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很乖。

“奧～”她拉長尾音，覺得心裡暖暖的，把身子扭到正前方，竊喜似得低下頭，看到車座下的兩團紙巾，她彎腰撿起來，又攥在手裡。

“奇怪，怎麼六月了還有落葉。”她瞟到擋風玻璃上一片黃黃東西，好像是樹葉，不過天有點黑她也看不太清楚。

沈知恩順着林泫的目光，看向了那片“落葉”。

她有些忍不住，輕笑了一下。

“對呀，六月怎麼會有落葉呢。”說完，她的嘴角還是沒有放下，林泫皺着眉有些疑惑地看着沈知恩。

“現在不早了，那我回去了。”林泫語氣有些不舍的說道。

“好，你路上慢點。”

林泫點頭，有些不悅，怎麼這麼客套，她下了車，關車門前，她對着沈知恩說：“你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給我發個消息。”

“好。”

林泫關上車門，她繞了一圈來到有“落葉”的擋風玻璃前，她要看看是什麼落葉，能讓沈知恩笑出聲，她走得越發堅定……

好一個落葉款罰單。

林泫看着那張罰單，不禁啞然失笑，心底暗暗嘲諷自己真是睡覺睡迷糊了，沈知恩坐在車裡把一切盡收眼底，不自覺的笑了笑。

林泫走過來，敲了敲車窗，沈知恩放下車窗。

“京都的落葉就是不一樣。”林泫右手夾着罰單，打趣道。

“對，京都的落葉要付錢。”她伸手，把罰單拿到手裡，用同樣的語氣說。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你快進去吧。”沈知恩用商量的語氣，對林泫說。

“你先走，我想看着你走。”林泫用有些撒嬌的語氣說道。

“好。”沈知恩沒有推辭。

林泫往後退了幾步，把手擡起來跟沈知恩拜拜，沈知恩看到，又有點無奈的向她揮揮手。

她正準備把車窗關上一點，但用餘光看到了窗外的人，她又縮回手。

車子發動，沈知恩通過後視鏡，看着林泫離自己越來越遠，也越來越模糊，車子又走了一會就再也看不到身後的人了，她被風吹的直吸鼻子，把車窗關上，漏了一個小縫。

等綠的時候，車窗前泛起了薄霧，朦朦胧胧的，她開雨刮器的瞬間，斑馬線上走過了一個高挑的女孩，沈知恩心跳漏了一拍，她幾乎是忘記呼吸，将那雙眼睜的更大，雨刮片将霧氣刮走，她才看清那個女孩的樣子。

不是她，沈知恩有點失望但又很竊喜。

第五年，分開的第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