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恩瞄了林泫一眼，原本嬌豔的臉上沾染了幾分委屈，她覺得自己說話有些重了，醞釀了一下，盡可能用溫柔地語氣說：“因為當時我不是很開心，遇到了很多不好的事，雖然抽煙并不能解決問題，但能幫我緩解一下。”

林泫看着她一字一句的朝自己解釋，心跟着軟了許多，她其實并不怎麼委屈，反而有些開心，開心見到多面的沈知恩，所以委屈是裝的……但沈知恩又說她遇到了很多不好的事，開心又一閃而過，她的心也被揪起來，帶着驚奇、帶着憐惜，她想知道全部的沈知恩。

“我兇你是因為，我并不想提及以前的事……”因為我還是會傷心。

說着帶了幾分哽咽，不過面容還是很平淡，林泫察覺到剛想伸手但又被壓下去，她張嘴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所以，現在我可以教你了嗎？”沈知恩率先開口，那份哽咽被咽下去，随即而來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沈知恩無法對林泫，對任何人說什麼過去的事都過去了自己不在意，她在意，她也很想放下，可是每每提及過去的種種她還是想掉眼淚，她知道為了那些人哭不值得，可是自己就是忍不住。

她無法對林泫開口，也不想再一次把自己的心交出去，然後随時被捏碎。

林泫把煙盒放下，站的筆直，語氣平穩帶着鄭重：“以後你不想說的，我都不會再問，今天是我的錯，我對你說一句對不起。”

又軟了軟帶着求原諒的語氣：“對不起，知恩。”

“不用道歉，你沒做錯。”她雙眼看着林泫，眼底是真誠，她真沒覺得林泫做錯了，可能是她比較死腦筋，可是林泫不這麼覺得，剛想繼續道歉，可是看到沈知恩那雙眼亮亮的看着她，自己也不想再反駁，就點了點頭。

其實沈知恩真的很乖……

沈知恩問：“可以開始了嗎？”

“嗯嗯。”她邊說邊點頭，沈知恩也跟着點了兩下，林泫覺得自己的心要化了。

她掏出根煙，然後開火，沈知恩伸手幫她捂着火苗，林泫擡眸看着她，離她咫尺，她眼前所見和心中所想的都是眼中閃着火苗的沈知恩，都在熊熊燃燒，煙被點燃，散出些許霧氣，缱绻在她們中間，隔着層霧她放肆地注視着沈知恩，林泫強忍着沒有咳嗽，等到煙稍稍散去，她收回目光，有些生疏的拇指和食指捏住煙，然後放到嘴裡。

“少吸一點，把它含在嘴裡，别過肺。”沈知恩開口提醒，林泫按照她的指示，她能感受到比萬寶路勁小，很柔順不嗆口，淡淡的薄荷味在嘴裡散開，很快蔓延到整個口腔，很奇妙，像置身于清晨路邊挂着水珠的小草裡，涼意直竄心尖，跟平常聞得二手煙不一樣：“吐出來。”林泫跟着她的指令，把煙吐了出來，這次體驗還可以沒有那麼強烈的嗆人。

林泫眼裡滿是震驚和一副求表揚的模樣，像小孩子一樣，沈知恩笑笑：“嗯，很棒。”

林泫也跟着笑：“回龍呢？怎麼抽？”

“劇本還要求你抽回龍？”

“有幾場是回龍，郭導說可以改一下，但我覺得挺重要的，也就不想改。”

沈知恩皺了皺眉，開口帶着些許為難：“回龍需要過肺，你現在還不怎麼會抽，有點難。”她并不想讓林泫抽太多煙，抽煙對身體不好。

“你可以教我，我很聰明的。”她認真地說，工作上的事，林泫從來都是力求完美，絕不會因為自己而去改動劇本。

“好，我先告訴你該怎麼做。”

林泫點點頭，認真地聽着。

“先抽一口，把煙含在口腔裡，然後張一點嘴，煙會往外跑，再用力吸氣。”說完，她看了看林泫。

還是剛才那根，她按照沈知恩的意思，一步一步來，抽——含——張——吸，成了！林泫瞪大了眼睛看着沈知恩，連帶着吸氣都更用力，然後就：“咳咳咳咳……”

沈知恩輕笑出來，眼睛彎彎的看着她：“嗯～這次也很棒。”她也哄着她。

林泫邊咳邊看着她，耳朵燙燙的，有點尴尬，羞赧和無措出現在她的臉上……

林泫其實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