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悅抽了幾張紙給陳韻，“陳蔣捏着王耀明在滬城的一個項目，那個項目比沈知恩重要，他最多買些黑熱搜，我再買些别人的，壓一壓，沒多大問題。”，她又轉身靠在椅背上.

陳韻眼淚永遠流不完，“您怎麼知道？”

“陳蔣是我老公，我能不知道嗎？”程悅扭頭無語至極。

陳韻回過神，程悅和陳蔣好像是又這麼一層關系，她都忘了，“不好意思，程悅姐。”

“有關系......”程悅沒出聲。

過了十分鐘，程悅受到沈知恩發來的消息，「你們先走吧，我去趟商場，自己回家。」

沈知恩從酒店出來，左手一直在發抖，身上濺了不少酒水，她走到最近一家服裝店，買了身衣服後又走了出來，白T和黑色短褲。

時間顯示8：46，電量還剩6，她在一處甜品店停下，林泫喜歡吃草莓，她心裡默念着。

買完蛋糕手機可能沒電打車，是買蛋糕還是打車？沈知恩思索着。

然後她手裡提着草莓蛋糕，從甜品店出來出來，剛準備打車，手機電量不足直接關機了，她沒有帶現金，也不想麻煩别人，從酒店到家，她怕蛋糕化，一刻也沒停留，走了40多分鐘才到小區。

沈知恩在蹲在樓下開始調整呼吸，頓了5分多鐘，她扶着牆站起來，上電梯。

開門進去，家裡黑漆漆的，她把蛋糕藏在身後，欣喜藏在心裡，換完鞋，她往裡走，餐廳的燈連着，飄來一股酒味，沈知恩加快腳步走過去。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餐桌上擺了幾瓶酒，林泫翹着二郎腿，坐在昏暗中。

餐廳頂上隻開了一盞小燈，沈知恩看不清她的神色，繼續向前走，林泫隻穿了個白襯衫，松松垮垮的，黑色内衣袒露着，長發落到腰間，臉上因為酒精染上绯紅，雙眼眯着，身體搖搖欲墜。

“開心嗎？和陳韻在一起。”林泫單手撐着下巴，迷離地目光落在沈知恩臉上。

沈知恩看着她，“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啊，你和陳韻，你們，開心嗎？”林泫漸漸提高音量，逼問她。

沈知恩看着她不明所以，林泫看着她懵懂的樣子，把手機推到桌子另一邊，“你說的飯局，也包括跟陳韻摟摟抱抱？”

沈知恩拿起桌子上的手機，熱搜标題，「沈知恩摟着流淚的陳韻。」附上一張她摟陳韻的照片，從這個角度看，沈知恩确實是摟着陳韻。

再往下，「沈知恩肩膀上的蝴蝶紋身和陳韻的蝴蝶頭像。」沈知恩脫針織衫的時候，把紋身漏了出來，陳韻的頭像又恰好是蝴蝶。

「沈知恩陳韻戀情。」

沈知恩已經不敢再往下翻，一塊塊石頭砸的她胸口生疼，她把蛋糕放在餐桌上，從林泫身後過去，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語氣很急，“林泫，你聽我解釋，今天吃飯的時候，小韻......”

林泫斜着身體看向她，笑着，“你不願意為了我，露出肩上的紋身，卻願意為了陳韻，把它露出來，你不肯讓我在外面抱你，卻主動摟起陳韻，所有的規則，都是用來約束我的嗎？”

沈知恩的心懸起來，所有解釋在此刻都行不通。

林泫眼裡泛起水光，“沈知恩，你那天說，以後有好的故事還會再接百合題材的劇，是不是到那時候，就要愛上别人了？用不用我出資，讓你和陳韻拍一部，撮合撮合你倆？”林泫拿起酒杯，把淚滴在酒水裡，一口一口喝下去。

沈知恩把酒杯奪過，放在桌子上，穩着聲線，語氣平緩的同時心亂成一團，“你現在不清醒，等你清醒過來，我們再聊。”

林泫閉上眼緩慢地搖頭，“你對我是因戲生情，《朝露》在你那也隻是一部電視劇，你以後那麼多戲要演，你會不會對别人因戲生情呢？你考慮陳韻，考慮粉絲，考慮所有人，怎麼就不能考慮考慮我呢？你對所有人都可以自然而然的溫柔，唯獨我的那份，是求來的。”

沈知恩重重喘着氣，腦袋裡把這段話過了一遍又一遍，她帶着哽咽，出聲質問：“你求我什麼了？”

“我求你愛我，求你不要推開我，求你對我溫柔，求你跟我上|床。”林泫每說一句，就提一點高音量，最後直接吼出來。

林泫扶着桌角站起來，伸手抹了把眼淚，手重重落在桌子上，用來支撐身體，“我一直都在求你，我的出現隻是為了彌補你失去周甯的遺憾，你隻有在讓我别離開你的時候，才會放低姿态，低聲下氣的求我，我走了，你又要找誰來頂上我都位置？陳韻嗎？”

沈知恩被她所說的話氣到發抖，用力掐住大腿讓自己冷靜下來，氣息變得混亂無比，她擡頭看着林泫，眼眶微微模糊，“林泫，你不要氣我。”

林泫貼坐在凳子上，沈知恩伸手扶卻被她推開，林泫強忍着淚水，“别碰我。”

沈知恩手僵在空中，她從凳子上站起來，逼迫自己出聲，“好，好。”

她扶着牆向卧室去，快要喘不上氣，走到衣帽間，她翻找自己的大衣，從口袋裡掏出一瓶藥，倒出幾顆吞了下去，手裡捏着藥瓶癱坐在地上，咬着手腕不讓自己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