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
他分明未發表任何意見,周栎辭卻看穿了他的心思。
“如果你不介意我一直這樣抱你的話。”
聽到這話他才發現男生的手正橫在他腰際,在他來不及反應之時把人摟進懷裡。
他後背幾乎緊貼周栎辭胸膛,雖有衣物隔閡,但這樣的肢體接觸太過親密,他一手拽着撲撲的牽引繩,一手握住周栎辭的手腕,隻想快速掙脫。
“嘶。”男生倒吸一口涼氣,卻沒有收回手。
阮承宇這才低頭發現自己握着的是周栎辭受傷的腕關節。
他立刻撒手,下意識想開口道歉,雙唇微張,回身的同時強行抑制喉腔發聲。
周栎辭趁機收緊臂彎,低頭湊近,滿意地欣賞阮承宇倏然驚訝的神情。
他又被一個20歲的毛頭小子強行禁锢在懷裡,無法逃脫的原因竟是他擔心弄傷對方。
荒謬至極。
阮承宇正努力想辦法解決眼下困境,周栎辭還在不斷縮短他們彼此之間的距離。
他要幹嘛?
穿越成晉江男主上演強吻戲碼?
他早已越過安全距離,阮承宇擔心自己卡粉斑駁被人盡收眼底,于是幹脆擡手遮住周栎辭的眼睛。
男生高挺的鼻梁骨硌在他掌指關節下。
少了他那侵略性的目光,阮承宇松了口氣般放下警惕。
周栎辭揚唇露出自己标志性的單隻梨渦,像一隻被不識好歹的人類當成大型犬的惡狼,額頭用力抵住阮承宇的手掌。
“不是應該捂嘴嗎?”男生沒頭沒尾地反問。
阮承宇擰起眉毛,想不通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一邊擡起慣用的左手,一邊緩慢解答:“如果是怕我強吻你的話。”
話音未落,周栎辭拉下阮承宇覆在自己眼前的手,溫熱的雙唇與他掌心生命線貼合。
觸感好似順着掌紋直抵腕脈,刺得他一激靈。
阮承宇觸電一般抽回手,瞪大雙眼推開面前這個可能兼職他肚裡蛔蟲的男生。
周栎辭再次露出戲弄得逞的勝利者笑容。
撲撲并不關心兩腳獸在忙什麼,一心想追小鳥玩,在原地急得哼唧哼唧。
狗狗拯救人類。
阮承宇當即逃離,陪小狗玩可比對付周栎辭簡單。
華海君庭的小區綠化好過市區公園,花圃裡甚至能看到不少蝴蝶振翅翩翩。
成年邊境牧羊犬的運動量十分可觀,阮承宇開始後悔答應周栎辭遛狗的邀約。
工作日給甲方當牛馬,休息日被狗牧成羊。
人生苦長。
“休息一下吧。”周栎辭看上去輕松極了,雙手揣着褲兜。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站在草坪上拍雜志。
阮承宇強行把狗拽回“狗主人”面前,掏出手機正想打字,伍佳逸竟恰好撥來電話。
他隻好快速伸手一頓比劃,左手拇指、食指成 “L” 形,右手伸食指,指尖朝前,從“L”間穿出。
接着右手伸出食指,向下點一點。
‘失陪一下。’
周栎辭雖看不懂手語,但默契接過撲撲的“監管權”。
不能被人看見自己接電話的模樣,否則間歇性失語症人設當場敗露,阮承宇起碼走出百米遠,躲在遮擋物後。
“喂?”他接起電話。
伍佳逸咋咋呼呼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哥你怎麼才接?十萬火急!小盧說工作室電腦疑似被黑客攻擊,我正趕過去呢。哥你看你是自己開還是我順路捎你?”
“我在華海君庭,”阮承宇在工作上情緒穩定,很少心急,“你還有多久到?”
“你咋跑……”伍佳逸的話音被喇叭聲截斷,“五分鐘五分鐘。”
“慢點開不着急,”阮承宇放下手機看了眼時間,“我到小區門口等你。”
他一邊往回走一邊往備忘錄裡輸入内容。
[不好意思,我臨時有急事需要去處理。撲撲力氣很大,你盡量不要用右手,遛完狗回去記得上藥。]
操心的篇幅多于說明離開原因。
周栎辭輕挑眉毛,點了點頭以示知曉,卻又在阮承宇揮手拜拜前将人拉住。
“我送你吧。”
他故意用扭傷未痊愈的右手圈住阮承宇的手腕,感受脈搏在他指腹下跳動。
“撲撲可以暫時留在保安亭。”
阮承宇的視線從男生執拗的表情裡移至吐着舌頭的邊牧犬身上,有口難言,隻能尴尬搖頭拒絕。
可若是周栎辭不主動松手,他壓根不敢貿然掙脫。
“有人接你?”
周栎辭死死盯着他,鋒利的目光似要把他看穿。
反正伍佳逸那輛小綠牌車他在校門口見過,阮承宇大方點頭。
可男生依舊不肯放過他,指節微微施力,勒得他脈搏漸快。
“那個人是你男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