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路暢通的情況下從東新區驅車回華海君庭至少需要一個小時。
很明顯跨年這樣的特殊日期屬于高峰時段。
堵車的焦躁感令他們變得有些急不可耐。
停車,上電梯,開門,連頭上的發箍都沒來得及摘。
周栎辭把阮承宇摁在牆上吻,兔耳朵在他俯身時碰到了狐狸耳。
外套被胡亂扔在地上,玄關陰影裡他們看不清彼此的神情。
卻藏不住身體的欲望。
周栎辭一隻手順着阮承宇脊椎滑進褲腰,指節隔着布料摩挲胯骨。
男人喉結滾動着偏頭,敞開的領口處正好露出鎖骨窩内的那枚小痣。
襯衫下擺被掀到肋骨,屋内暖氣未開,從窗縫滲進來的涼意令阮承宇輕顫。
“先洗……”男人未完的話音被他不容拒絕的吻盡數吞沒。
他單手将阮承宇托起,懸空的失重感讓男人不得不抱緊他。
柔軟的床墊深陷,他把礙事的被子掀開。
用膝蓋頂開阮承宇的雙腿,布料摩擦聲混着急促的呼吸在房間内回蕩,糾纏的四肢在床單上蹭出褶皺。
阮承宇的手腕被他死死摁在枕邊,不斷加速的脈搏跳動撞着他的掌紋生命線。
他撐起上半身,欣賞男人臉上淩亂不堪的表情。
狐狸耳朵還卡在被汗浸濕的發線中。
周栎辭像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停下了動作,伸手打開床頭櫃,從裡面拿出一個材質奢華的包裝盒。
好不容易獲得休息間隙的阮承宇哪有多餘心思好奇男生手裡拿的是什麼。
“你不是想知道它适不适合我嗎?”
“……什麼?”
日常被工作淹沒、被男朋友“折磨”的近三旬男人記憶力不好是很正常的事,阮承宇根本不記得自己說過這句話。
直到周栎辭慢條斯理地打開包裝盒,他看見那條他親手挑選的領帶時,才想起來他曾經和“周不駭”開的玩笑。
怎麼就誤打誤撞選到了和《極樂孤城》冬日限定雙人獎勵類似的款式。
怎麼他們之間能有這麼多巧合。
阮承宇仰躺着喘氣,看着周栎辭往自己光裸的脖頸上系領帶,打法松散随意。
領帶末端堪堪貼着下腹。
他誠實地咽了咽口水,男生的身材可比遊戲裡的角色更對他胃口。
周栎辭把方才因動作幅度過大而摘下的兔子耳朵重新戴上,膝蓋用力抵着男人的腿根。
他兩指并攏、拇指豎起,做出槍的手勢,正對男人胸脯上的靶心。
“你被捕了。”
阮承宇“噗嗤”一聲笑了,腦袋上的發箍即使很硌他也沒取下。
難得幼稚地配合男生,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周栎辭慢慢俯身,領帶尾緩緩掃過他的肌膚,帶起一陣澀癢。
他終于無法忍耐,擡手揪住男生的領帶用力向下拽。
“再不快點,到手的犯人可就跑了。”
*
叫醒阮承宇的不是新一年的太陽,而是來自妹妹的消息轟炸。
[哥你跨年夜去遊樂園了?]
[為什麼不帶上我!?]
[給我買禮物了嗎?]
阮承宇揉了揉腦袋,靠坐在床上,被子從身上滑落至腰際,露出滿是紅痕的皮膚。
他捧着手機打字。
[忘了]
[幫我跟爸媽說聲元旦快樂]
[(¥2888元-你發起了一筆轉賬)]
兩分鐘後收到了阮雲霏的語音消息:“哥哥我不是你最愛的妹妹了嗎哥哥!!!”
聲量過大,非功放也能把他身旁還在閉目養神的周栎辭吵醒。
男生頂着惺忪睡眼支起上半身,從他背後伸手将他摟進懷裡,再握住他拿手機的手。
腦袋搭在他肩膀上,把他手腕擡高。
周栎辭摁住他手機屏幕上的語音鍵,悠悠開口:“不是了,他現在是我的。”
阮承宇想阻止,奈何男生手一松語音就發了出去,還沒來得及撤回就被阮雲霏聽完了。
[周栎辭!!!]
[奪哥之恨不共戴天!!!]
阮承宇放下手機,偏頭問他:“你和她計較什麼?”
語氣聽上去頗有責怪。
周栎辭聞言立刻對着眼前光潔的肩膀咬了一口,牙尖微微施加的力度仿佛在表達自己的委屈和不滿。
“……嘶。”阮承宇吃痛着倒吸涼氣,卻沒有擡手推開男生作惡的腦袋。
他拿手機給阮雲霏回複完消息,才反握住男生橫在自己腰前的手,像安撫焦躁不安的小狗一般。
“行了,就這麼一天假期,”他寵溺地笑着,“你想讓我的員工看我笑話嗎?”
身上這些痕迹也不知道幾天才能消,要是周栎辭再添幾個,他的通勤套裝可能要變成木乃伊了。
周栎辭再怎麼任性,也不至于不明事理,聽話地松開了口。
兩人又在床上膩歪了一陣,才起來洗漱整理。
新的一年老天賞臉,難得在冬日裡遇到豔陽天,阮承宇想把床單被套一股腦洗了。
“你櫃子裡有沒有要洗的?”他生怕洗衣機不夠忙。
但有些床上用品在櫃子裡收納久了,會吸收不少陳舊的氣味,太陽烘曬是最簡單的去除辦法。
周栎辭想了想:“應該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