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瞬間像應激似的推開周栎辭,還不忘四下張望有沒有人路過茶水間。
周栎辭一臉怨氣,像瘋狂閃紅燈提示還有30秒就要關機的電子設備。
“明明就是你避着我。”
“?”
真是無賴,阮承宇平白無故挨了一口還被惡人先告狀了。
“别當衆對老闆動手動腳的。”他拿着茶杯就想往外走。
周栎辭眼疾手快拉住他:“這裡又沒有其他人。”
工作室茶水間雖是半開放式,但門口朝着走廊過道,如非有人經過,其餘情況下外面的員工是看不到裡面發生了什麼的。
且除了伍佳逸之外,其他人每次看到老闆進茶水間,都會下意識回避。
當牛馬的,誰願和老闆聊天。
“你明天上午是不是有課?”阮承宇強行轉移話題。
大三下的學生課少,但總歸還要上,周栎辭作為實習生,一周也就出勤三天半。
“嗯,”男生點點頭,又把老闆拉進懷裡,“這門課下個月就結課了。”
“那你之後每星期可以來四天?”
“嗯,”周栎辭看着他,“嫌多?”
“……怎麼可能。”阮承宇無奈搖頭。
資本家從不嫌棄牛馬勤快。
“要是能全勤就好了。”
“為什麼?實習生沒有全勤獎。”
阮承宇腹诽他年少不知社會險惡,富貴不知底層艱辛。
“因為見到你的時間會變多。”
“……”
受不了了。
阮承宇可以容忍自己的員工不務正業,也可以容忍自己的男朋友戀愛腦。
但不能接受自己的戀愛腦男朋友是個不務正業的員工。
“少廢話吧你,”他拍開周栎辭的手,“你不忙我忙。”
“再待一會兒。”男生反扣住他的手,力量的懸殊使他無法再掙脫。
阮承宇沒有反抗,偶爾忙裡偷閑對他來說也不算壞事兒。
隻是沒有想到周栎辭得寸進尺的功力越來越深厚。
男生忽然低頭吻住他的襯衫領口,故意在布料邊緣之上留下齒痕。
阮承宇沒忍住擡手給了他一巴掌。
誰知道這家夥是給個巴掌也能當成甜棗的人,将他越抱越緊。
“周栎辭!”他壓低聲音警告,“小心我把你炒了。”
“炒吧。”男生突然壞笑。
“……你想什麼呢?”
與會發情的動物不同,人類在進化過程中逐漸形成了獨特生理機制、社會結構和文化特征。
因此,人類的求偶行為早已超越生物繁衍,包含情感聯結、社會認同等複雜維度。
阮承宇目前很難苟同這一觀點。
他認為現在抱着他啃的周栎辭腦子裡并沒有什麼複雜想法,隻有簡單的——
想親,想抱,想睡覺。
“還有三小時就下班了。”他提醒道。
“還有三小時才下班呢。”周栎辭反駁道。
阮承宇從來沒有如此地想念他的工位,從來沒有如此地渴望繼續工作。
不等他想辦法擺脫周栎辭的糾纏,茶水間外忽然傳來同事們交談的聲音。
伴随着漸近的腳步聲。
他心下一驚,想要推開周栎辭。
但就算他倆相安無事站在一起,員工們也會懷疑。
畢竟不會有實習生敢和老闆獨處這麼久。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有問題。
“過來。”他幹脆把人抓進了和茶水間一門之隔的儲物倉庫。
他們前腳把倉庫門關上,後腳兩個同事就走進了茶水間。
交談内容是下個季度的合作安排。
“欸我聽說工作室最近在談一個大單。”
“我也聽說了,但六哥嘴巴太嚴,我怎麼撬他都不說。”
“好像是隔壁大廈的,挺厲害一公司,應該想約長期合作。”
“咱阮哥是有些事業運在身上的。”
“對啊,上周《極樂孤城》過稿了,放眼全國誰能有咱哥厲害。”
周栎辭正把他們口中厲害的老闆抵在倉庫門上,膝蓋用力頂開被西服褲包裹的雙腿。
“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告訴我?”他湊到阮承宇耳邊,低聲問。
男人癢得縮了縮脖子:“……早晚會在釘釘發公告通知全體員工的。”
“那也要先告訴我。”他不依不饒。
懲罰似的咬住阮承宇的下唇。
“關于你的一切我都要最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