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放了兩個多小時,塞維爾是盡興了。
阿薩亞帶着他飛下來,腳一落地,他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謝謝你幫我彌補了童年,忽然覺得以前受的苦難都有了回報。”
這隻是個引子,但塞維爾真正想說的話還沒出口,就被阿薩亞打斷了。
阿薩亞嚴肅着一張臉,“苦難就隻是苦難,沒有蟲生下來隻為了受苦。你應該過得好——”
塞維爾撲上去捂住了他的嘴,“我知道,如果我能吃苦,我就有吃不完的苦。”
阿薩亞其實也不是這意思,但是嘴都被捂住了,還能怎麼辦?
舔他嗎?
他倒是想。
但是想舔跟敢舔之間,還隔了整個聯邦。
正直的阿薩亞再一次覺得自己辜負了塞維爾的信任。
塞維爾又打了個哈欠,這會兒已經遠遠超出他的睡覺時間了,更别提晚上的活動還挺耗費精力的。
但真要說困成熊樣,那也是沒有的,演戲嘛。
“我能睡在你家嗎?”塞維爾迷迷糊糊的問,“要讓我自己走,我怕路上尋個長椅坐下就睡着了。但是要讓你送我,飛行器還挺着老遠呢,送了我你還得回來,我心疼你。”
自打認識塞維爾,阿薩亞就再沒體會過平靜的心不起波瀾。
他很想說地下室兩架小型飛行器,而且第三集團軍的家屬區,他後台發個指令,瞬間就能飛出來四位數的飛行器。
而且他的飛行器都有自動尋回功能,根本不存在——
可是對上塞維爾小心翼翼又期待的眼神,阿薩亞再一次選擇了妥協。
但是超高的道德感又讓他選擇了正直的借口。
“這麼晚了,的确是不能讓你單獨回去,我明天早上還要開會,你就睡在這裡。”
看他臉上這個略顯别扭的表情,還有瞬間下降了一個活躍度的信息素,塞維爾就知道他家未來雌君又開始擰巴了。
阿薩亞拉開衣櫃,給他找了沒開封的T恤做睡衣,又打開盥洗室的櫃子給他看了新的毛巾等物。
“主卧比較舒服,我去樓下睡,還得稍微收拾收拾。”
這麼大的床,至少是兩米二X兩米二的尺寸,你讓我一隻蟲孤枕難眠?
塞維爾覺得他已經表現得挺明顯了,誰家好雄蟲沒事兒主動要求在雌蟲家過夜呀。
可阿薩亞生生的就是不開竅。
不過直接邀請也不行,說了他怕是要跑,塞維爾找了個借口,“我還要喝牛奶,50度,要加糖,三克。”
這種明顯有點找茬的要求竟然讓阿薩亞臉上有了微笑,他一臉的“真拿你沒辦法”,下去給塞維爾熱牛奶了。
幸虧阿薩亞沒叫家務機器人去熱,塞維爾松了口氣,但是依舊有一言難盡的感覺。
不過時間緊迫,他也來不及多想。
他飛快去洗漱,換了阿薩亞給的衣服,床上枕頭擺在床腳,然後坐在床邊等阿薩亞。
這樣方便把阿薩亞拉上床。
好在阿薩亞熱牛奶速度并不快。
而且因為頭一次牛奶熱上就發呆,直接給煮開了。
第二次換了水浴,這才滿足了塞維爾的要求。
阿薩亞端着牛奶往上走,超高的五感讓他能聽見房間裡的動靜。他放輕了腳步,力求聽得清清楚楚。
安靜的好像……不是已經睡着了吧?
阿薩亞臉上又有了微笑。總覺得有一股又一股的熱流從心口湧出,全身上下都暖暖的。
不過一開門,看見塞維爾眼睛亮亮的等着他,阿薩亞就覺得更暖了,暖到都開始發酸了。
塞維爾穿着他的衣服,坐在他的床上,剛剛洗過的臉白皙中透着粉,修長的大腿被寬大的T恤蓋住一半,再往上——
“牛奶好了。”阿薩亞緩慢的移開視線,做出自己并不在意的假象。
塞維爾接過杯子,阿薩亞去拿他搭在凳子上的衣服,“我給你把衣服洗了。”
“讓機器人去洗。”塞維爾速度挺快喝了牛奶,換了個姿勢跪坐在床尾,“快來,喝了牛奶我就有精神了,我給你做個簡單的精神疏導,保管你睡得香香的,明天精神百倍。”
阿薩亞有點猶豫,倒不是不想,而是想得太多。
“下頭床還沒鋪。”
“有機器人呢。”塞維爾又拍了拍松軟的大床,“快來,再不來我生氣了。外套脫了,褲子也得脫了,這是你家的卧床。”
塞維爾語速挺快,幹脆跳下來推着阿薩亞去了盥洗室,根本不給雌蟲反應的時間。
“再去洗個臉刷個牙。”
塞維爾一旦強硬起來,阿薩亞就喪失自主權了。
等他清醒過來,他已經洗得幹幹淨淨,躺在床上了,塞維爾跪坐在他旁邊,雙手在他頭上輕輕按着。
察覺到兩蟲如今是個什麼姿勢,阿薩亞又是一陣的緊張。
塞維爾就穿了兩件衣服,還有一件是他的,另一件……通常不被歸類在衣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