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阿薩亞張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低沉到幾乎發不出來。
他借着轉身掩蓋自己的失态,又指着外頭的準備間,妄圖以不相幹的事情來讓自己冷靜下來。
“等你正式入職,會給你配一個助手,你隻需要精神治療,剩下的一切都由他來做。來治療的軍雌也會在準備間做好一切準備,有專門的——”
阿薩亞好像沒發現他在用解釋來掩飾,塞維爾輕輕走到了他身後,就差一點點就貼上了。
五感敏銳的雌蟲發現雄蟲就在他身後。
“怎麼了?”阿薩亞轉過身,喉結再次不自主的上下滑動。
“診療室裡有監控嗎?”塞維爾故意問道。
阿薩亞移開視線,岔開話題,“一看你就是第一節課逃課了。精神治療是非常隐私的事情,不管是從雄蟲還是雌蟲的角度,都不能監控,你要——”
塞維爾伸手搭上了阿薩亞領口的扣子,他還以為軍隊這邊會不一樣呢。“可是今天就咱們兩個,總不能讓将軍自己動手吧。”
本能讓阿薩亞想要貼近,抑制劑帶來的理性讓他後退,領口的扣子已經被塞維爾捏在了手裡。
阿薩亞什麼動作都沒有。
塞維爾又往前貼了半步,抱怨的聲音聽起來甜甜的。
“扣得可真緊啊。”
“笨拙”的雄蟲借着解扣子的機會,指尖在阿薩亞喉結邊緣摩挲,輕微而柔和的觸感讓阿薩亞從裡到外都癢了起來。
塞維爾釋放了微乎其微的信息素,看見他指尖碰過的地方變成了粉紅色。
他又壞心眼的拿指甲輕輕刮了刮,粉紅色上又長了一顆顆的小疹子。
阿薩亞抓住了塞維爾作亂的手。
“是不是癢了?咳,我笨手笨腳的。”塞維爾睜着一雙大眼睛看他,“這個扣子是不好解,将來我也得穿這麼難脫的制服。”
“等發了制服,你可以多練習。”
從胸腔裡發出來的低沉又緩慢的聲音讓塞維爾非常喜歡,除了阿薩亞扣子解太快,一切他都很滿意。
也不是一切都滿意,這都是第三次給他做精神治療了。依舊沒把美味的雌蟲吃進嘴裡,什麼時候才能用效率最高也最親密的一點貫通法給他做精神治療呢?
阿薩亞主動平躺在了治療床上。
塞維爾雙手放在他頭上,輕柔的按摩。
“阿薩亞的精神海很穩定呢。啊,在這裡是不是要叫将軍?那有别的蟲在的時候,我再叫你将軍好不好?”
阿薩亞能說什麼呢?
隻有一聲低沉沙啞的“嗯”。
塞維爾這次換了個策略,他稍稍降低了精神力的強度,調整了信息素釋放的比例,按照效果來說,阿薩亞會跟鬼壓床一樣,蟲是清醒的,但是沒法動。
等一下,不是鬼壓床,是他塞維爾壓床。
阿薩亞進入了一種玄妙的境地。
他能感受到塞維爾幹燥溫暖的雙手,似乎還有他輕細的呼吸從耳邊劃過。
診療室是全封閉的結構,外頭的聲音一點進不來,阿薩亞漸漸把自己的呼吸調整到了跟塞維爾一樣的頻率。
聽着兩蟲相同節奏的呼吸,看着阿薩亞臉上珍重又溫暖的微笑。
塞維爾緊緊咬住了牙,阿薩亞是他的,隻能是他的!
半個小時的時間很快過去,塞維爾俯下身,在阿薩亞額頭輕輕一吻,同時撤掉了包裹住阿薩亞的精神力。
阿薩亞猛得坐了起來。
這點塞維爾是真沒想到,猝不及防下,他被阿薩亞狠狠撞了一下,嘴唇咬出血了。
塞維爾下意識捂住嘴,嘴腫了,說話也有點大舌頭。
“你要幹嘛呀。”
阿薩亞跳下床的姿勢也很完美,他轉過身看着塞維爾,全程清醒的他清楚明白的知道塞維爾做了什麼。
但是親額頭……
阿薩亞避開了塞維爾控訴的視線,甚至都沒問他疼不疼。
“這次治療效果沒前兩次好。”
這反應跟塞維爾想得不太一樣,他故意選了額頭去親,就是因為親雖然挺暧昧,但是額頭不暧昧。
不過不一樣也挺好,趣味性增加了。
“哪有你這麼突然跳起來的。”
塞維爾再次惡人先告狀。
“給軍雌做治療,可不能親。不管是不是單身。”阿薩亞聲音中有壓抑着的情緒,不過過于深沉,加上剛安撫過的精神海正處于懶洋洋的狀态,塞維爾一時間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
“我緊張!我知道這次效果不好,所以我親你了,怎麼?親回來?親死我?表格上所有的條目我都要A!”
喊完他忽然頓住了,似乎是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整個蟲像是忽然斷了網絡的機器人,甚至連轉動脖子都僵硬的發出了具象化的咯吱咯吱聲。
他這麼一緊張,阿薩亞似乎也找到了台階下,他小心地問,“最高評分是S,你确定你隻要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