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主很快就過來了,是個頭發花白的大約50歲的男人。柳芽趕緊站起來叫了聲大叔。
大叔慈眉善目,他環視了一圈房子後倒安慰起柳芽來,“沒事,小姑娘,先跟我去打疫苗吧。”
柳芽看了看滿地狼狽,“要不我先收拾一下吧。”
“沒事,人要緊。”大叔說,“一會有人來打理,你跟我走吧。”
柳芽一頭懵地跟在大叔後面,進了電梯,柳芽不安地問,“大叔,我,我該怎麼賠?”
大叔回頭笑了笑,“這我可做不了主,那狗那貓都是我外孫的,你等會問他吧。”
外孫?
柳芽猜外孫肯定是個年輕人,年輕人一般都比較好講話。這麼一想,柳芽心裡微微放松了些。
走出電梯廳,柳芽跟着大叔走到了一輛黑色轎車邊,“上車吧,我帶你去醫院。”
也不知道這什麼車,柳芽摩挲着一拉門看到裡面坐着個高大的男人。他穿着一身黑懶散地倚在座椅上,他抽着煙用餘光瞥了眼柳芽後,突然又側過頭死死盯着柳芽,眼裡晦暗不明。
昏暗中都能看出男人目光冷厲,柳芽的心一懸。
不會這就是大叔口中的外孫吧?可這看着沒有30歲也有29歲,根本就不是她想象的年輕人。
而且這男人一看就跟“好說話”沾不上邊,要是發起飙來他怕是分分鐘能撕了她。
柳芽坐在後座的一個小小的角落裡,他聽到大叔用本地方言與男人講了什麼,男人明顯語氣不好。
柳芽正襟危坐,大氣都不敢喘。
柳芽想了想她現在的處境,她工作失誤造成大錯。現在坐上了陌生人的車,車上還有兩個陌生男人。
大叔說是帶她去打疫苗,可這世道好人多壞人也不少,柳芽的心裡始終提着一根線。
柳芽從包裡摸出手機,室友問她什麼時候回,柳芽想了想回了個大概半小時。
然後她又點到了葉子青的信息頁面,可終究不知道說什麼。
柳芽跟葉子青認識十多年了,一向都是葉子青向她求助,柳芽拿着手機許久可最終一個字都沒發出去。
車裡已經吵起來了,大叔和男人聲音一大,柳芽手一抖趕緊把手機塞回了口袋。
汽車穿過繁華的市區,在一家醫院門口停了下來,下車後柳芽總算安心了。
大叔輕車熟路地帶着柳芽在醫院很快就打好了疫苗并付了藥費。柳芽看向大叔,可能是她對老人一向有好感,她直覺大叔是個好人。
從醫院出來走向停車場,柳芽急急地問,“大叔,這個比特犬和豹貓是不是很珍貴啊?”
大叔轉頭愣着看她,沉默了幾秒後他說,“算是吧,但也不用太擔心。再貴也隻是畜生,放心吧。”
柳芽細想了一下,她給人喂寵物也半年有餘了,學習了很多寵物知識也了解到很多寵物。她知道比特犬并不貴,而這豹貓據說是幾千到幾萬,柳芽心裡沒底。
最關鍵的是,有人看寵物就是一隻畜生,而有些人的寵物卻是比人都珍貴。
柳芽不知道,這暴斃的兩隻畜生在主人心裡到底是何等地位。
走到停車場,柳芽發現男人坐在了駕駛位。大叔坐在了副駕駛,他們用方言交流着,男人往後撈了把頭發,似乎有點急躁。
一腳油門下去就到了市中心,大叔下車了。他下車後看了後排的柳芽一眼,對着男人說了什麼。
男人沒說話一踩油門把車又開進了工業園區,車上就剩兩人,柳芽越發的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