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玫紅色跑車飛速滑過雅園的銀白道路,一路暢通無阻,最後停在小天使噴泉旁邊。
秦楚東摘下墨鏡,從後座抱出紅酒,和身邊的Omega一起下車。
邁上台階,他把嘴角往下壓了壓,唇縫溢出一絲冷哼,随手就将手裡的酒瓶抛給裴庭聿。
高大的Alpha随意撩了把頭發,濃眉大眼英氣逼人,無名指的婚戒鑲嵌着一顆深藍寶石。
他的粗眉上挑,語氣狀似随意,卻隐隐含着别扭:”喏,知道你結婚,特意給你帶的,酒莊珍藏的羅曼尼康帝。”
秦楚東扯了扯領口,手肘故意撞了下裴庭聿的臂膀,埋怨道:“真不夠意思哈,結婚居然不通知我,我不會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吧?”
裴庭聿示意傭人将紅酒抱去醒酒,漫不經心将衣服的褶皺撫平。
淡淡道:“你怎麼是最後一個知道,海城的任何一家媒體我都沒有通知。”
Alpha頓時不滿地嚷嚷:“我跟那些人能一樣嗎?”
看到傭人把紅酒抱走,他不放心地叮囑:“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爸我去了酒莊,不然非挨他揍。”
男人身邊的Omega瞥他一眼,“那也是你活該,回來都不去看看爸媽他們。”
秦楚東也不惱,攬過愛人的肩膀,笑眯眯地親他一口。
語氣頓時甜膩起來:“老婆别揭我的短了。他們知道我回來,肯定要我去公司,到時候誰來陪你啊?”
兩人恍若無人秀恩愛,白言暗暗吃驚,在心裡咂舌,果然網上什麼豪門聯姻,表面夫夫貌合神離都是假的。
又在心裡汗顔,他們如果是假的,那他和裴先生更是假得不能再假了。
正腹诽間,秦楚東已經牽着Omega朝他走過來,“Hello,你就是老裴的伴侶吧?”
秦楚東朝白言伸出一隻手,笑嘻嘻:“我是秦楚東,裴庭聿的初中同學,大概是唯一能忍受這家夥臭脾氣的,和他從小玩到大。”
“這位是我的愛人,聞玥,海城首屈一指的藝術家,你一定聽到他的大名。”
“秦先生好,聞先生好,我是白言。”白言也露出一個同樣友好的笑容,虛虛握了下Alpha的手,很快松開。
他又轉向聞玥,笑容真心了許多,“久仰聞先生大名,您的藝術之春系列實至名歸。”
這話不假,昨晚白言特意熬夜查了兩人的資料,看見聞玥的繪畫作品時,第一眼就被驚豔到了。
濃重的綠色水藻鋪開,美神阿芙洛狄特仰躺在湖中,翩然沉睡,安靜的睡顔恍如真人。
畫家對畫作傾注的心血可見一斑,哪怕是白言這個門外漢也看得出來。
聞玥的眼神柔化了些,也朝白言伸手,輕聲說:“不用客氣,叫我聞玥就好。”
白言笑得眼睛彎起來,從善如流握了握:“聞玥哥。”
還好他提前查了資料,白言一直繃緊的神經松了松,沒有露怯,也沒有給裴先生丢臉。
裴庭聿眉頭上揚,他怎麼不知道白言對于繪畫還有研究,會客廳的新銳藝術家作品,他從來沒有多看一眼。
瞥見少年眼下的烏青,男人的唇角勾起輕微弧度,心底了然,恐怕是昨晚熬夜現查的成果。
秦楚東的眼神在裴庭聿和白言間梭巡幾個來回,笑得不懷好意:“老裴,你真是瞞了我太多事!”
他朝白言擠眉弄眼,調侃道:“白言你不知道,就老裴那個性格,我以前總擔心他要孤家寡人一輩子了。”
“每次遇到求姻緣的地方,我都要去拜拜,求求老天賜他一個好姻緣,我自己有了這麼好的老婆,要是兄弟沒有,那簡直說不去!”
秦楚東表情誇張:“幸好老天回應了我的請求,沒有厚此薄彼,也給了他一個天仙Omega。”
饒是白言提前做了功課,也應付不來這麼自來熟的人。
少年僵硬地笑了笑,新聞裡可沒有說小秦總是這種性格的人啊。
裴庭聿捏了捏眉心,語含警告:“結婚還沒有個正行,怪不得秦叔要你回公司曆練。”
聞玥也一副沒眼看的嫌棄表情:“你夠了啊。”
秦楚東撓撓腦袋,嘟囔:“我這不是替老裴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