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遲還是第一次參加國外的葬禮,她在葬禮上幾乎找不出黑白之外的其他顔色。
陰雨天,家族墓園内,氣氛壓抑。
親屬站在黑色墓碑前。
姜月遲的目光落在費利克斯身上。沒辦法,這場葬禮中,她隻認識他。
今天的他在外形上與平時有些微妙的不同。
眼鏡換成了無框的,他的額發被細雨淋濕。
作為旁系親屬的他,不得不穿上一身黑色西裝和其他親屬一起進行禱告。
那幾天還發生了一件其他的事。
葬禮産生的連鎖反應,姜月遲居然被費利克斯順便帶回去見了他的家人。
雖然隻是和他家裡人吃了頓飯而已。
姜月遲有些擔心,她以為費利克斯想和她來真的。
萬一他的家人看了她以後非常喜歡她怎麼辦?
還有一年她就要離開這裡了。
她不希望産生不必要的麻煩。
但萬幸的是,他的家人非常讨厭她。
對,沒錯,是非常,讨厭!
姜月遲有些局促的坐在餐桌邊,感受着那些注視。
她在此刻無比依賴費利克斯。
曾經聽米蘭達提前過,費利克斯的家族是個非常古老的貴族。她一直以為是道聽途說,想不到真的是這樣。
這裡的房子處處都透露出一種低調的華貴感。
據說西方的老派貴族都有種傲慢的無禮,姜月遲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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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遲早早就開始謀劃自己回中國後的生活了。
為此她還加了不少國内的群,每天在群裡看他們聊一下八卦,她都覺得倍感親切。
明年她就畢業了,學校很多同學開始為自己尋找未來實習的地方。
費利克斯早就為她安排好了,畢業後就進他的公司,給他當秘書。
“正好我想試試辦公室PLAY。”
姜月遲臉色嚴肅,她糾正他:“我寒窗苦讀不是為了這個!”
費利克斯很喜歡她偶爾的一些小脾氣。這讓她看上去很生動。他不喜歡死氣沉沉的人,也不喜歡一味順從他的人。
這太常見了。索然無味。
他伸手揉搓她的耳垂:“好好好,是我錯了。那你随便挑一個,除了我的位置,你都可以選。”
姜月遲聽他這麼說,心裡其實有些隐隐的擔憂。
他似乎沒打算放她回中國。
可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她是一定會回去的。
“我們不要說這個了。”她的手臂摟着他的脖子,主動坐在他的腿上,“你不去學校以後,班上那些女同學都很想你,她們甚至還給你寫了信。”
費利克斯并不在意誰想他了。之所以同意去那所學校授課,不過是因為他的惡趣味讓他想試試教室PLAY。
他對教小朋友們知識可沒興趣。
可惜姜月遲明顯沒這個膽子。
在學校話也不敢和他說,看見了就躲。
“是嗎。”費利克斯的語氣有些漫不經心,他伸手解開她的襯衫扣子。
姜月遲沒有阻止他的下一步動作,而是将那些委托給她的書信轉交給了他。
自從她坐過一次費利克斯的副駕駛被看見後,她們就認定了她和費利克斯教授是認識的。
但凡和他有關的事情,都會來向她打聽。
姜月遲不太擅長拒絕别人。
沒辦法,她隻能同意。
書信遞到他面前,費利克斯隻是垂眸看了一眼。
他靜止不動,又擡眸看她。甚至連手上揉捏的動作都停了。
他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低聲警告道:“如果你再敢把這些廢紙拿到我面前,我一定會把你從頂樓扔下去。”
她被吓到抖了抖
她低下頭,報複一般的咬在他的肩上:“該死的洋鬼子!”
她說的是中文,費利克斯的中文水平一般。
他停了動作:“什麼?”
姜月遲親親他的耳朵:“我誇你呢。”
他冷笑;“是嗎,我能聽懂一半。”
她将他抱的更緊:“我說的是,該死,我好愛你。”
她覺得費利克斯應該不會信,她甚至還在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