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利克斯沉默片刻後,眉頭微皺又松展:“回到房間之後呢?”
“我也很忙。”她歎了口氣,希望他能明白,作為社會的底層人士,他們的時間從來不屬于自己,“我有工作要處理。”
聞言,費利克斯松開了她的手:“如果你指的是陪同你的上司去拉投資。”
‘貼心’地提醒她,“我勸你還是抓住機會向船上的其他人投出簡曆。”
“為什麼?”她遲疑片刻,“難道你.....”
會議似乎被暫停了,他将腿上的電腦放在一旁,長腿交疊地點燃一支煙,“這家公司甚至比不上一家收費的公廁,你認為我會為這種廢物浪費時間?”
聽到這裡,姜月遲的心頓時涼了一截。
費利克斯不至于在這種事情上騙她。難怪她的簡曆能夠如此迅速的就通過,她還以為真的是自己的能力過硬。
好吧,她的能力的确過硬。她壓根就不懷疑自己。
唉,剛就業就要失業了,甚至可能會面臨工資也領不到的窘境。
那她下個月的房租該怎麼辦呢?
她手上已經沒多少錢了。
她失魂落魄地離開,工作都快保不住了,誰還有心思去管男人。更何況她剛才已經開過葷了。
胃填飽了,身體也被填飽了,也就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晚上她躺在床上久不能入睡,難怪米蘭達之前會和她說那些話。
心情郁悶時,她起身喝了點酒。
酒挺好的,就是度數高。她的意識開始變得不清晰,又開始究竟米奇和米妮誰才是米老鼠的門面。
很難選擇啊。
“米奇很帥,米妮很美,該選誰當這個第一呢。”她為難到開始流淚。
男人單手抱着她,另一隻手端着碗,不顧她的掙紮強行将醒酒湯灌了進去。
“别管那些死老鼠了。”
因為她的不聽話,導緻他的耐心喪失,費利克斯的語氣有些重。
姜月遲愣了一下,随後低頭開始哭。
費利克斯皺了皺眉,伸手按着眉心,語氣變得有些無奈:“行了,我沒有兇你,我隻是希望你能冷靜一點。”
“我沒辦法冷靜,我現在很煎熬,我分不清米奇和米妮誰更好看。”她不知道費利克斯是什麼時候來的,她醉的太厲害了。
費利克斯替她擦去嘴邊殘留的水漬,單手将她抱去床上,為了讓她安靜下來,他敷衍的給出一個答案:“米奇。”
“真的嗎?”她的腦袋從枕頭中起來,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像個小智障。
“可我覺得米妮也很好看。”她說。
“那就米妮。”他将她重新按回去,替她蓋上被子。
她又開始哭,聲音委屈:“你根本分不清米奇和米妮,它們一個是男孩子一個是女孩子。”
他的眉頭皺的更深,如果不是看在她喝醉的份上,他真的很想打開舷窗将她扔下去:“我為什麼要分清兩隻老鼠的公母?”
“它們才不是老鼠,它們是我的青春!”她大聲糾正。
費利克斯陰陽怪氣的贊美她:“你的青春還真是包羅萬象令人羨慕。”
“不止呢。”醉酒後她的更笨了,聽不懂挖苦和嘲諷。
以為他是真的在贊美自己。
“還有住在青青草原的那幾頭會說話的羊,和腦袋還有耳朵很大的兒子,還有...還有會唱歌的黃色海綿。”
他給出點評:“你的症狀聽上去像是毒品吸食過量造成的幻覺,我建議你還是别回中國了。”
“還有呢,不止這些。”她坐在床上,屁股一點一點地蹭到他身邊,用手臂去摟他的脖子。
費利克斯的長相非常的具有攻擊性和侵略性,他帶給人的第一感覺除了優雅從容,就是不好惹。
絕非的長相方面的不好惹,而是氣場。
他在穿着方面很低調,并不鐘意那些印滿Logo的名牌。
他的穿着都是由專屬的設計師單獨設計并量身裁剪。
那種old money的内斂低調中和了他的張揚作風。
他其實是個很儒雅的人,至少在氣質方面。貴族家族的龐大底蘊讓他從出生起就擁有了這一切。真的很不公平。
他明明什麼都有了,卻還如此不知足。野心大到能夠填平整個珊瑚海。
可是現在,這樣一位擁有強大氣場,且高高在上,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的上位者,卻被面前這位力氣隻比兔子大不了多少的女人,伸手攥着領帶,拉到跟前。
男人眼眸微眯,因為她這番無禮的動作,眼底的危險一閃而過。
直到她的額頭碰到他的額頭。呼吸像是羽毛,輕柔地觸碰他的臉頰和嘴唇。
同時也纏繞住了他的心髒。
老實講,她身上的氣味并不好聞。不清楚她剛才和誰一起待過,廉價的啤酒和廉價的香水混雜在一起。對于費利克斯這個重度潔癖來說,如果放在之前,她現在應該已經被他嫌棄地扔下床了。
“還有.....”她醉到身體變成一灘爛泥,“一個長了藍眼睛的洋鬼子。”
放在她腰上的手力道變得溫柔起來,鋒利立體的面部輪廓也趨近于柔和。雖然唇角仍舊挂着似是而非的笑:“在美國,長着藍眼睛的人不計其數。你白天心疼的那個騷男人也是藍眼睛。”
他果然是在意的吧,說别人騷男人。他自己呢。
明明也很騷。
襯衫是故意敞開的嗎,露出這對大奈子。
肌肉好結實。嗯...奈頭的顔色也很粉,混血白男的優勢大概就是膚色,并且沒有體味。
他身上擁有都有着一股很淡的熏香。讓人聞了犯困的那種,隻想好好地躺在他的懷裡,将臉埋進他柔軟的胸大肌之中。
“但是長着藍眼睛的同時,又被我喜歡的人隻有一個。”她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說話也開始大舌頭。
如果不是有費利克斯放在她腰後的那隻手支撐着,恐怕她早就如同一灘爛泥般軟了下去。
“我不在乎别人怎麼罵你......”
他淡聲提醒:“隻有你罵過我。”
她當作沒聽到:“但在我心裡,你是最好的洋鬼子。”
他眼眸微眯,手放在她的臀部上,仿佛隻要她答錯,他的懲罰就會和他的巴掌一起毫不猶豫地落下:“為什麼要加上特定詞彙。難道在你的心裡還有最好的中國人最好的法國人最好的意大利人?”
“你是在争寵嗎,如果我真的有這麼多喜歡的人,我一定不能讓你知道,你太善妒了。”喝醉了,人的膽子都變大了,說話口無遮攔,“沒有其他人,隻有你一個。費利克斯,我其實并不喜歡外國人,我覺得藍色眼睛和拗口的英文名,還有藍紋奶酪和蘋果派,我都不喜歡。我對這個國家也沒什麼好感。但唯獨你除外。”
“你太好了,米奇和米妮都比不上你。”她似乎一點也不怕他,更不怕他作為懲罰一般放在臀部上的手,甚至還主動往上蹭了蹭,“想打就打吧,反正我喝醉了,明天起床就會忘了今天發生的一切。”
她好乖,好貼心。
她的小屁股在他掌心胡亂扭動,他将手往回縮,她卻更加得寸進尺地貼過來。
最後竟然直接坐在了他的手掌上方。
那雙迷離的醉眼帶着似水柔情。
女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
嗯...再聰明的男人似乎也有被蒙騙的時候。
雖然不排除他是心甘情願的被騙。
為什麼不呢,如果能獲得歡愉和快樂,被騙偶爾也是一種情趣。
人一旦開始自欺欺人,就是自甘堕落的開始。
和慢性自殺有什麼區别。
尤其是聰明人的自欺欺人。意識到這一點後,姜月遲覺得自己體内的血液開始變得灼熱,心髒也無端加速。
她在心裡祈禱那個叫傑克的男性不會擁有一個太過糟糕的後果。
雖然費利克斯不會将他放在眼裡,但他也不會放過他。
她沒辦法明着幫他求情,因為這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但她會想辦法的。畢竟她無法接受有人因為她而有個不好的遭遇。
敵人是費利克斯,這會是多麼令人絕望的七個字。
男人口是心非說着一些警告威脅的話。
“如果敢将嘔吐物弄在我身上,我一定會用這身被你弄髒的衣服,将你綁了扔進海裡。”
動作卻無比誠實地脫下身上的外套。
西裝外套的材質相對來說比較硬挺,容易硌傷她。
“屁股擡高點。”他在她的身後淡聲命令。
她一臉無辜地回頭:“為什麼要擡屁股。”
他面不改色:“我要gan你後面。”
她露出為難的神色,但還是聽話地趴在床上,屁股撅的高高的,“那你...輕一點,我這裡是第一次。雖然我前面的第一次也是你拿走的。”
說到這裡她還有些難過,“當時你一點也不溫柔,也沒什麼技巧,弄的我好疼。”
她此刻的委屈讓他的冰冷的心髒軟了一些。
“我也是第一次,我也沒經驗。”
“我一直都很好奇,你為什麼能将第一次留到二十四歲。我以為你們這些有錢人的私生活都很亂。”
“不是所有的有錢人都亂,也有不亂的。”費利克斯對于醉酒的愛麗絲幾乎是有問必答,即使有時候也會露出不耐煩的神情。
因為醉後的她和幼童幾乎沒有區别。
眼神清澈,思維簡單。
包括此刻,她好奇問他:“所以你的私生活一點也不亂,對嗎?”
他很坦誠:“我很亂。”
“......好吧。”她歎了口氣,“我一直想找一個幹淨的男人,我奶奶也希望我能找到一個私生活簡單的丈夫。”
她似乎很遺憾,擡手按了下床柱,做出一個拍滅燈盞的手勢。
“現在應該配上一個滅燈的特效和《可惜不是你》的bgm,因為你被我out了。”
她的思維跳脫到費利克斯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姜月遲說:“你是洋鬼子,你根本不懂非誠勿擾有多好看。你已經被我pass掉了。奶奶說的沒有錯,如果要結婚,還是得找一個私生活幹淨,賢惠顧家的男人。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你已經不值錢了。”
他總算聽明白她在說什麼了。為了防止她亂爬摔下去,他用手臂固定住她的腰;“你奶奶半截身子都埋進棺材裡了,她說的話有什麼可信度。私生活不是隻有性。”
“但是性包含在私生活裡。”
“我的cock很幹淨,你試過,甚至還吃過。”
她說:“隻是洗的幹淨而已,誰知道除了我之外,還有誰......”
“隻有你。”他用手按着太陽穴,被她吵到頭疼。
她的膽子在酒精裡滾了一圈,被泡到脹大:“我不信。”
“是嗎。”他面無表情地解開皮帶,握着她的手往上放,“那你親自檢查一下。”
她掙紮着離開:“你有潔癖,你全身上下都很幹淨,根本檢查不出來。”
他皺着眉,聲音緊繃,音量也加大了不少:“需要我将我的檢查報告拿給你看嗎?!”
姜月遲認定他是惱羞成怒了:“檢查報告隻能表明你的身體是健康的。”
費利克斯這下是真的氣笑了:“那你說說看,你需要我怎麼證明自己的下-體是幹淨的?”
她想了想,用一種無比誠懇的眼神說出那番話來。
“沒有過度使用的東西都很好用,如果它能...控制出來的時間,說明它是幹淨的。”
鋪墊這麼一長串,原來是在這裡等着他。
他露出一個了然的低笑,直白地問出來:“所以,你想和我玩控s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