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托着她的後背。
“愛麗絲,再重複一遍剛才的話。我是除你父親之外,你最喜歡的異性。”
姜月遲有些遲緩地眨了眨眼:“你是除我父親之外,我最喜歡的異性。”
費利克斯低下頭,将臉埋進她的胸口,他長舒一口氣。
長期的疲憊似乎終于有地方可以釋放:“愛麗絲,我剛才或許說錯了話。”
“什麼話?”
他已經閉上了眼睛,呼吸變得平穩。高挺的鼻梁和眉骨帶給她一種十分明顯的觸感,他的臉部輪廓走向都很立體。像雕塑,像昂貴的雕塑,像獨一無二并且需要被當成文物保護起來的雕塑。
“我的存在的确是因為你。”
姜月遲沉默片刻,心髒湧上一股怪異的情緒。
她渴望擁有一段真誠的感情,但費利克斯随意的态度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同時,她也可以心安理得的以同樣随意的态度對待他。
可是現在,她反倒開始不忍心起來。
她覺得自己有些壞。
因為她根本沒有像現在的費利克斯這樣,用認真的态度對待這段感情。
她仍舊帶着随時脫身的打算。可這也怪不了她,她在稚嫩的年紀已經用最真誠的态度去對待這段關系了。
當他們在床上gan到天昏地暗時,姜月遲不止一次小心翼翼的詢問他:“那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呢?”
男人不以為然:“能是什麼關系,張開腿替我緩解壓力的關系。”
說完這句話後,他甚至不忘提醒她,将屁股再擡高一點。
她太矮了,二十歲的她塌下腰,雙手撐着面前的牆壁,身後站着宛如雄獅一般氣場駭人的男性,他的體魄和身材強悍到可怕。
青澀的姜月遲,情窦初開的姜月遲,第一次因為感情哭到天亮。
男人做完就走了。他有很多事情要忙,隻是抽空過來睡她而已。
睡完就離開,也不管她的眼淚流的有多兇。
他是一個冷淡無情的人,他的溫情太罕見了,隻會對自己愛的人全盤托出。
那個時候他不愛姜月遲,所以他無視她的痛苦。
他本身就是一個爛人。
姜月遲想。
但是現在,角色似乎互換了。
姜月遲在美國的這段時間陪費利克斯出席了很多私人聚餐。
她并不擅長應對這樣的場面。
就像是她從未見過的世界,這裡最不起眼,最微不足道的,也是她平時再怎麼向上攀也沒資格說上話的。
隻能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很顯然,費利克斯就是這裡的天。
周圍總有人上前和他奉承谄媚,費利克斯笑容溫和,但回應的非常敷衍。
他的視線總是落在愛麗絲的身上。她也不知餓了多久,從來這兒起就一直在埋頭苦吃。
費利克斯替她将耳垂垂落的頭發重新撥開,直到她的臉在自己眼中毫無遮擋:“來的時候不是吃過了嗎,這麼餓?”
姜月遲将那塊切成小塊的牛排喂到他嘴邊:“很好吃,你嘗嘗。”
他唇角微挑,低頭接受了她的投喂。
如此親昵的舉動在周圍人看來,是一種匪夷所思的景象。
倒不是說尺度有多大,而是費利克斯是個怎樣的人,和他打過交道的都知道。
那種居高臨下的傲慢狂妄,别人口中的不拿人當人看可能隻是說說而已,他是真的不拿人當人看。
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是現在。
他慢條斯理的咀嚼完之後,在那位東方女性期待的眼神中點了點頭:“湊合吧。”
他下巴微擡,讓她再喂他一個。
這些食物在他看來都一個味,他沒什麼特别喜歡的的東西,特别讨厭的倒是有一大堆。
他就是單純享受在大庭廣衆之下,如此堂而皇之的被愛麗絲親手投喂。
“這個也很好吃。”
她又喂給他一塊巴沙魚柳。
他懷疑愛麗絲沒有味蕾,要麼是将自己不愛吃的食物都喂給了他。
很難吃,難吃到他想開了這位廚子。
算了,看在他今天心情不錯的份上。
對面坐着一個愛爾蘭人,愛麗絲已經偷偷看了他好幾眼。
費利克斯唇角微挑,漫不經心的詢問:“怎麼,覺得他長得像狗?”
“啊?”姜月遲一愣。
過後又反應過來他的話裡的意思。
他之前将出現在她身邊的異性稱呼為:合她心意的狗。
“沒有,我隻是......”
她隻是覺得,對方長得很像一位她很喜歡的演員。
但‘很喜歡’這個詞語顯然不能出現。
于是姜月遲改口稱;“我隻是覺得他長得米蘭達喜歡的演員。”
果然,聽到這裡,他的臉色的确緩和許多:“或許他就是那位演員。”
“真的嗎?”姜月遲很驚訝。
費利克斯不緊不慢地笑了,他替愛麗絲開了一罐果汁,倒進她的杯子裡,又加了一些白葡萄酒,最後擠入幾滴檸檬汁,給她調配了一杯低度數的果酒。
“我也不能确定,但這種飯局偶爾會叫上幾個公衆人物助助興。給點錢就能讓他們做任何事,哪怕是跪在地上給你舔鞋。”他笑的意味深長,将果酒放在她的手邊,提醒她隻能喝一杯。
“你可以将你那位朋友叫過來,說不定還能看見她的偶像光屁股跳辣舞的場面。”
姜月遲瞪大了眼睛:“居然.....”
費利克斯顯然很滿意她這個表情。
果然應該多帶她來一些這樣的飯局,時間長了她就知道外面的人有多不堪。
一點錢就能讓他們放棄尊嚴,雖然他們的尊嚴原本就不值幾個錢。
隻有他,他才是最好的。
費利克斯的外套早就脫了,蓋在了愛麗絲的腿上。
她的裙子有些短,坐下之後能看見膝蓋和小腿。
他當然不至于連她穿什麼衣服都幹涉,但他不希望她被那些不長眼的人看到。
哪怕是小腿,哪怕是腳踝。都是屬于他的。
費利克斯此時一身量身裁剪的西裝馬甲和深色襯衫,袖箍牢牢綁在大臂上,通過壓出來的褶皺可以清晰的看見肌肉的輪廓。袖口上卷,露出結實有力的半截小臂,那塊黑色手表将宛如雕刻一般的手腕一分為二,盤旋在手背上的青筋極具性張力。
愛麗絲坐在他身邊,被他高大的體型襯的如此嬌小。
有人過來和他敬酒搭話,他笑着回應,但酒卻一口沒喝,敷衍的做做表面功夫就讓對方滾了。
“他身上的味道是不是很難聞,愛麗絲。”對方臉色慘白的離開後,費利克斯笑着詢問身旁的女人。
她抿了抿唇,開始認真回味剛才的味道,有點大吉嶺茶的味道。
她還蠻喜歡這款香水的,淡淡的。
“還好吧。”她喝了一口費利克斯為她調配的果酒。
明明他很随意,可調配出來的卻比她在酒吧喝的幾百美金一杯的更加好喝。
他真的除了人性和内在之外,毫無短闆。
要是他再善良一點,恐怕就可以代替耶稣被釘在十字架上了。
呃...怎麼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
“是嗎,你覺得好聞?”他拿來一旁的餐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
“不好聞,也不難聞。”她給了一個很穩妥的回答,同時還不忘強調,“我不喜歡噴香水的男人,我更喜歡你這樣的。”
他将餐巾放到一旁:“我偶爾也噴。”
“呃...”
好吧。
馬屁拍到蹶子上了。
她轉移話題:“你調的酒好好喝,以前學過嗎?”
費利克斯似乎對這種話題興緻不大,雪茄盒都拿出來了,看了她一眼,又放了回去:“在我的家族教育中,其中一項就是品酒課。”
連品酒都要學。
她心疼道:“一定很辛苦吧。”
費利克斯擡眸,目光再次落回她的臉上。
她一個從小連飯都吃不起的小窮鬼心疼點燃美金取暖的他辛苦。
他笑着點頭:“是啊,很辛苦,每天需要思考該如何應付那些蠢貨。”
“.......你那個時候多大?”
他聳肩:“記不太清了,可能八歲?”
原來他惡劣的性格形成如此之早。
“你既然嫌他們蠢,那為什麼還要讓他們教你?”她覺得她問題好多。但沒意識到自己之所以問題變得這麼多,是因為費利克斯的縱容。
他對她有問必答,而不再是像從前那樣,她多問幾個問題他就會笑着讓她閉上嘴。
“老頭子的私生子多的像地上亂爬的螞蟻。在我十歲之前我一直都想得到他的遺産,所以有些話不得不聽。”
費利克斯從小就對他人的财産有着超強的占有欲,他覺得那些資産都應該進他的口袋。
每逢節日随手送出去的破爛小玩意兒為他引得了不少的好感。那群半截身子進棺材的老不死們非常好哄騙,他甚至不需要本人出現,就将他們哄到自願在自己的遺囑中寫下費利克斯的名字。
隻是後來當他得知老頭子的資産總額之後,他瞬間失去了興趣。
太少了,喂不飽他貪婪的胃口,所以他從很小開始就決定了要自己創業。
“那還有别的課程嗎?”愛麗絲輕聲問他。
已經過去很久了,自從對老頭子的遺産不感興趣之後,那些課程他一次也沒去過。
所以他需要回想一下。
“很多,馬術、高爾夫、遊泳、大小提琴......”
聽他粗略的說了一遍,姜月遲震驚到嘴巴都合不攏了
天呐,這麼多。他居然還會拉小提琴。很難想象他演奏小提琴的樣子。
在他們交談期間,已經有不少人朝費利克斯投來主動示好的媚眼。
男女都有。
他的外形和他的地位同樣男女通殺。
他們全然不顧他身邊坐着一位女伴,因為她看上去沒有那麼顯眼。
當然不是說她不好看。而是因為在這群骨相立體,身材高挑的西方人之中,她的東方面孔顯得過于柔和,和她的性格一樣,溫吞緩和。
她不存在競争力。
這似乎是她給所有人的一個訊号。
于是飯局結束後的晚宴舞會,費利克斯的身旁成為了重災區。
不時有人在他身邊假裝崴腳,甚至故意将紅酒灑到自己身上。
費利克斯攬着愛麗絲的腰,低頭故作為難的詢問她:“愛麗絲,剛剛有人給我遞了房卡,你說我要不要接?”
姜月遲想了想:“如果你想接的話。”
男人那雙深邃的藍眸眯成了一道危險的弧度,他耐人尋味的上挑尾音:“哦?”
“媽媽說過,靠和其他人競争而得來的男人沒有必要。”
“這也是你母親在你的夢裡說的?”
“呃...對。”
她有些心虛地點了點頭。
她随意的态度讓費利克斯有些心煩氣躁。他當然不會收下别人的房卡,但他之所以這麼問就是想讓她吃醋。
他已經很久沒看過她吃醋的樣子了。
等等....他的眉頭皺起。
費利克斯直到此時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似乎從未,看到愛麗絲為他争風吃醋。
隻有他自己,一再的為她身邊出現的異性而破防暴怒。
他再次看了愛麗絲一眼,她正被腳下的地毯吸引。
無論是花紋還是材質,都是肉眼可見的價值不菲。
别在領帶上的那枚銀質領帶夾在燈光之下泛着冷淡的光澤,和他眼底的情緒一緻。
舞池中的人大多都找到了自己的舞伴,此時正伴随着合唱團演奏的樂曲起舞。
一個個宛如高貴典雅的天鵝。
有人目标明确的朝這邊過來,對方是個非常漂亮的俄羅斯女性。
是那種令周圍人黯淡失色的美。從她出現在視野裡,再到她走到跟前來。
姜月遲的視線都緊緊跟随着她。
這是出于一種對美的欣賞。
對方簡單地沖她打了個招呼,很有禮貌,也很有教養。
姜月遲同樣也禮貌地給予回應。
然後看到對方主動遞出一張名片給她身邊的男人。
“我叫南茜,是一名超模兼設計師。felix先生,您還記得我嗎,一個月前的發布會上,我們見過一面的。”
老套的開場白。
費利克斯看了身旁的愛麗絲一眼,還是伸手接下了那張名片。他看着上方壓凹的字迹:“cl的設計師?”
想不到對方居然還記得自己。她的喜悅十分克制:“是的。今年cl的春夏新款由我和其他三位設計師負責。”
他當然不記得,名片上有寫。
不過三個月前愛麗絲回國沒多久,他中途因為工作回來了一趟,想起她那空蕩蕩的衣櫃,恰好看到桌上放着一封cl的邀請函,他就順便去了。
他對服裝生意沒興趣,那次過去純粹就是作為消費者去的。
發布會他沒有看完,看幾個幹瘦的模特穿着衣服在上面走來走去,實在是浪費時間。
他将此事交給助手,隻要不是太過暴露的衣服,都按照他給的尺寸買下來。
“我以為您已經忘了我。”她笑着說。
的确也沒記得。
費利克斯看着愛麗絲,關注她的一颦一笑。
她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
愛麗絲在某種程度上很難看透,因為她脆弱的抗壓能力。
容易退縮和搖擺不定。
費利克斯在她這裡感受不到絲毫被堅定選擇的安全感。
她似乎時刻等着他犯錯,然後跑路。
或許她已經開始在心裡對他進行打分了,一旦分數低于她的理想值,她又會像之前那樣毫不猶豫的逃離他。
這令費利克斯有些煩躁和不安。
他失了興緻,那張名片被他随手扔進一旁的泳池内,裡面的人正在嬉戲打鬧,身體貼着身體。
姜月遲想了想,還是小聲說了一句:“你這樣很不禮貌。”
是指他将名片扔進泳池,還是指他扔掉了别人為了勾引他而遞出的那張名片。
如果是前者,他可以多此一舉的和她解釋。
——你以為這個泳池很幹淨嗎?裡面大概漂浮着成千上萬的死‘孩子’
如果是後者...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算了。”姜月遲晃了晃腦袋,她突然有些頭暈,看來費利克斯特意給他調制的那杯低度數的果酒也讓她難以忍受。
剛才那位漂亮的俄羅斯女性已經有些難堪的離開了。
費利克斯根本沒有考慮過給對方留點臉面。
他很過分。
可她沒辦法指責他。
畢竟那個人同樣也沒有尊重她。
——如果真的尊重她的話,最起碼不會當着她的面和費利克斯搭讪。
費利克斯注意到她這個舉動,扶住他的肩膀:“喝醉了?”
“嗯......”
“這個度數都能醉,看來以後不能再讓你喝酒了。”他沒有公主抱她,而是像抱小嬰兒那些豎抱,讓她坐在自己的臂彎。
她喝多了會想吐,他知道。
如果橫抱擠壓到胃部,腸胃會難受。
“還好你剛才吃了很多東西,酒勁不至于太快上來。胃疼不疼?”
她搖頭,隻是頭暈:“還有點想吐。”
他淡聲警告她:“不許吐在我身上,否則我會讓你一口一口的吃掉。”
更想吐了。
臉色也變得更差。
費利克斯注意到後,語氣溫和許多:“算了,别吐我臉上就行。”
“你剛剛....”她打了個很輕的酒嗝。
難聞。
費利克斯眉頭微皺,别開了臉。
被姜月遲用兩隻手捧着臉,硬生生地将頭給轉了過來:“你剛剛為什麼要接那個女人的名片。”
掌心相貼的皮膚很好,皮肉緊緻,骨骼感明顯。
“什麼?”
她酒勁上頭,說話語無倫次:“剛剛那個男人...他雖然是個直男,但他一直偷看你。”
費利克斯饒有興緻地笑了:“偷看我的人那麼多,難道我需要捂住他們的眼睛讓他們别看?”
“你可以捂住自己的臉。”她開始無理取鬧。
但她此刻的無理取鬧正中費利克斯的下懷。他爽得要命。
“可我捂住了,你不就看不到了?”他沒有就此打住,而是引誘她說出更多争風吃醋的話來。最好吃醋到胡亂發瘋,大喊大叫,扇他巴掌。
她越失态,他越高興。因為這代表她在意他。
“我和他們不一樣,我可以回家看,我看的機會那麼多。”
費利克斯的喉結滾了滾:“你不想讓别人看到我?”
她的手分别擋在他左右臉側,然後将自己的臉湊了過去,這下他隻露出一個後腦勺。
“這樣...”她又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很輕的酒嗝。
然後像傻子一般嘿嘿笑了起來,“隻有我一個人能看到了。”
喉結滾動的頻率越來越快,像是要撐破那一層血肉般。
這是愛麗絲第一次表現出對他的‘占有欲’
第一次。
她的手在撓他的下巴,像逗狗那樣:“你是我一個人的。”
如此冒犯的動作,費利克斯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爽。爽到褲-裆都開始發緊了。
他甚至主動将自己的下巴送到她手上:“頭也摸一下。”
她很聽話,撓完下巴又去摸他的頭。
“我過幾天就要回中國了。”她想到昨天的事情,有些郁郁寡歡,“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可是我不喜歡異國戀。
他無動于衷:“如果我不去,你會甩了我?”
“不會,奶奶說了,人要有責任心,從一而終。”
她的祖母總算說了句人話。
他略微沉默:“你是怎麼想的?”
她給他的回應就是抱着他:“我愛你,費利克斯。”
其實什麼多餘的話都不用說,一句‘我愛你’就能夠解決一切了。
姜月遲醒來之後忘了一切。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醉酒的這十幾分鐘裡,隻用三言兩語就将費利克斯哄到失去理智,更改了國籍。
或許,她再借着酒勁多說幾句我愛你,突然出現在她名下的資産也能讓她一夜之間成為世界第一女首富了。
哄窮男人,他們隻會覺得自己是自身魅力大,從而更加普信。
可是哄這種有地位還有錢的男人,他們是真的願意将自己的一切都送給你。
當然,也分人。
大部分的有錢男人都很精明,尤其是那些靠自己的能力得到如今這一切的男人。
所以,隻有小部分的男人才會被不值錢的甜言蜜語哄騙。
不,也可能是——
純愛又粘人的小狗。
他再精明,城府再深,初戀和初夜照樣被姜月遲哄騙走了。
某種意義上,是她的哄騙。
她出現在那裡是有目的的,并不單純。
而他,或許一開始,就是一頭心甘情願落入陷阱的獵物。
隻是她不夠聰明,性格軟弱,所以讓人忽略她才是讓這段關系得以展開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