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沒讀過書嗎……好吧确實剛上小學，但是我現在就來提前告訴你什麼叫做人人平等！”

“不許把别人當作寵物啊！！”

戰鬥的結局以商離頂着滿頭大包，吸着被揍出來的鼻涕被迫再次和崔岚簽訂平等條約告終。

而現在，崔岚擡起手就要往小孩身上揮去。

“不要揍我！”

小商離莫名本能地抱住腦袋，小小的身子靈活地雪地上翻身一滾，然後立刻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抱着嬰兒往遠處跑去。

可他的速度又怎麼能比得上成年人。

崔岚的手刀精準落到了後頸，小商離兩眼一翻，老老實實暈了過去。

“568。”

崔岚單手攬住小商離，對着虛空随意喚了兩聲。

【我在這裡……】

瑩藍色的小團子從不遠處的一顆樹後繞出，【先生，有、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你可以查出他是商離還是031嗎？”

崔岚拿出手心的系統，朝向568，“……抑或是他們兩個的哪些部分被分到了這裡？”

【我看看……】

568如同果凍似的晃動片刻，随後在空中跳了一下，【裡面沒有屬于宿主的數據。】

它長時間待在商離身體裡，自然能分辨出哪些數據屬于商離。

崔岚聞言，短暫地松了一口氣。

應該算好消息，商離的沒有被切成兩半。

【不過……這些都是能源、人格和情感模塊，系統的核心全都落到另一部分去了。】

“核心？”崔岚挑眉。

【唔……】

568遲疑了。

它不知道要不要把知道的信息告訴崔岚。

畢竟它能看出來，面前的人和宿主其實都對它們沒有什麼好感。

568想起宿主從海底出來之後，答應自己一定會好好走劇情修正世界線。

但它明白，宿主願意走劇情線絕對不是被自己的堅持感化，決定完成任務，而是在要借助它做更大的事情。

比方說……

腦中的場景尚還隻浮現出一縷輪廓，568便迅速打斷自己的思緒。

跟着宿主一路走到現在，如今它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回系統空間和主系統述職是不可能的。

任務沒有完成，它的結果隻剩下作為無法完成任務的殘次品而被銷毀。

既然如此……還不如完全倒戈，留在這裡！

568想。

宿主也是數據，我也是數據，要是表現得好，說不定以後還有可能像小陳宿主那樣獲得自己的身體呢！

之前融合系統們的時候，宿主不也放過自己了嗎？

想到這裡，568終于把自己安慰好了。

于是它這才繼續道：

【核心包括我們要完成的任務，比方說我要修正劇情，031要拯救宿主，就像你們人類的本能一樣。】

【除此之外還包括最重要的……與主系統連接的功能。】

而另一邊，商離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整個夢境開始劇烈震動起來。

【宿主，我們穿越的進程被打斷，墜機啦！】

“正合我意。”

男音依舊平靜，“很高興你能和我死在一起。”

【不可以啊！我來急救一下……不是，我能源呢？！】

【完了，我要休眠了……】

系統還在喋喋不休瀕死掙紮，而整片夢境已然坍塌。

“刷——”

商離的視角在頃刻間拔高。

天空，雲層，宇宙……仿佛穿越了層層屏障，他順着流動的數據，被一同送往了某個奇妙的世界。

漆黑的空間裡，無數或明或暗的符号流動于四面八方，皆看不見盡頭來和去的盡頭。

而在靠近上方的某個位置，一道危險的紅光仿佛俯視的眼睛，時刻監視着這片空間的一舉一動。

“這裡是？”

忽然聽見自己的聲音，商離一怔。

我又可以控制身體了？

他嘗試着伸出手，卻發現自己變作了隻鮮紅的數據團子。

【031，你不是前往目标點進行任務了嗎？】

一隻綠色的團子乘着數據橋滑下來，用沒有起伏的機械音問向看起來與它們别無二緻的商離，【怎麼還在這裡？】

這裡難道是系統們降臨前待的地方？

商離迅速反應過來，開始仿照印象裡031的性格，僞裝起來，【emm，其實我還沒準備好出發啦……】

綠團子聞言，立刻流出不滿的情緒，【你加載了其他的性格模闆？】

【我不是告訴你要下載“嚴肅”的性格模闆嗎，你這樣怎麼完成任務？】

商離表現出瑟縮的狀态，小聲順着它的話回應，【這個性格模闆怎麼就不行啦，我還挺喜歡的呀……】

【不行！這次任務目标很難纏的！】

綠團子河豚似的脹大了兩圈，【我們的前輩001都殉在那裡了，更别說還沒有任何任務經驗的你！】

【不選擇性格更嚴謹的性格好好保護自己，豈不是剛進去就被那裡蟄伏的怪物吃抹幹淨了！】

我現在就想把你啃掉。

商離不友善地想，嘴上卻求助似的說着，【那、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綠團子想了想，道：【反正任務可以直接定位降臨時間，不着急。】

【我先帶你去把性格模闆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