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您所在的世界是邏輯嚴密——呃,大部分時候、特别在前期是較為嚴密的,并不存在毫無道理、玄而又玄的蝴蝶效應。而且無論是真實的過往、還是在本系統據已收集信息對未來進行的推演裡,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系統對世界的描述有些奇怪。萩原記下疑點,先關注重點,“推演?”
[是的,本系統具有推演功能!]系統熱情地為他展現畫面,[像這樣,隻要輸入收集的數據作為變量,比如說您對預知未來的悲觀态度、您對外守一的恨意與鄙夷之後,輔助一些爽片數據補全情節,就能推演出可能發生的情況——]
系統給他播放了一段上帝視角的影片:影片中,他帶着同期順過去事情發生的軌迹阻止外守一,但在樓上炸彈爆炸之時,諸伏景光沖上去的下一秒,他原地召喚了十幾輛配備高壓水槍的消防車和淘氣堡般填滿地面的救生氣墊;在諸伏景光帶犯人跳上氣墊的同時,高壓水槍突然啟動,準頭滿分地直接沖斷了外守一的脖子。
萩原:“……這個功能不靠譜,以後别用了。”
[那好吧。]
“還有,”萩原自暴自棄地扶住額頭,“能再播一遍給研二醬看看嗎?确實挺解壓的。”
[原來高壓水槍可以解壓嗎?沒問題!]
系統開心地播放起了影片。而萩原看着這荒謬的情節,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既然不存在什麼量子力學複雜幹涉,隻是簡單的邏輯問題,那麼過往與當下之間的唯一區别變量,就是組織成員在附近的出沒。因為這一次有了降谷先生的醒來和出逃,所以他們會搜查附近;在搜查的過程中發生了什麼事,導緻外守一失去了他的手臂。
他不是沒有猜想過小降谷與小諸伏未來的去向。既然外守一知道他們兩人的警校生身份,那麼就一定要找到他。這不隻是為了平複諸伏過去所受到的傷害,更是為了保護他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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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不可能,”降谷零當即擺手,“我家沒有住在神奈川的親戚。而且——”
他說了一半,但諸伏景光已經飛速地明白過來了:降谷畢竟是混血兒,他的親屬關系應該至少有一半都不在這裡。隻是……
“之前聊起家裡人的時候,萩原有給我們看過松田、他自己還有他姐姐的照片,是不是?”諸伏神情嚴肅,“萩原家姐姐的發色,可是非常少見的淺金色。”
降谷零:“……”
“沒那回事,”他有點無奈地梳了兩下自己的頭發,“我的眼睛是遺傳自我父親,頭發則與我母系家族的普遍外貌相近。從科學上來講,就算是某人與我有親緣關系,也隻可能具有我父系親屬或母系親屬一方族系的特征,而不可能同時存在兩邊的特點,以此來反證親緣關系更是無稽之談。”
正是展示幼馴染餘裕的時候。諸伏絲毫不受這一番過于認真學術的發言影響,仍然興緻勃勃,“也許是已婚人士向親屬介紹了自己結婚對象的親屬呢?”
“不、可、能,”降谷零面無表情地擡起雙臂比出一個大叉,“達咩。”
諸伏背起手,高深莫測地走過來。他拉住幼馴染的手腕,調整了一下對方的姿勢。随後他後退兩步上下打量,一副很滿意的樣子。
“像這樣,”他微笑道,“零,你相信光嗎!奧特曼的姿勢很酷吧?”
降谷零:“……”
“我覺得不怎麼樣,景,”他口頭上反對歸反對,還是沒有放下胳膊,它們正擺出賽文奧特曼的招牌姿勢,“真的很不怎麼樣。”
那雙貓眼用力眨了眨,還真有了幾分可憐的意味,“怎麼會這樣!你明明答應過我,要一起做正義的夥伴的!”
“不是這種正義的夥伴吧!”降谷零無奈道,“不過,景,我明白的。”
沒有什麼會被影響。過去的事不會影響到未來。就算是過往的謎題已經有了令人啼笑皆非的答案,他們還是會一起成為正義的夥伴。
——不過,不用和我确認這種事的,景。唯獨不必特地向我确認。
“雖然我們已經過了相信光的年紀,但是我還是相信景光,所以不用擔心!”降谷零突然大聲說了出來。
諸伏景光:“……謝謝你,零,我很感動。你臉都紅透了。”
“才沒有!”
“真的沒有嗎?”
“真的沒有!”
他們笑鬧着,走向回警察學校的路。走向正義夥伴的第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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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不可思議!”宮野志保難得地大聲抱怨着,“組織病院裡毫無行動能力的病人竟然會私自出逃,而且目前為止都沒有抓回來?這樣之後的研究該怎麼開展,我的人身安全又由誰來保證?”
她确實有底氣說這樣的話。畢竟,降谷正晃并不由她負責,而是由——
“好了,雪莉,”伏特加有點尴尬地猛轉兩下自己手腕上的表帶,“你也要多少給我一點時間,誰能想到監控裡沒查到人,醫療器械還沒報警,周邊的搜查都還沒有結果……”
雪莉仍然毫不留情,“你是在告訴我,隻要能搞定監控和醫療器械,就可以從組織病院裡大變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