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僞善，可笑至極。”

“軀體渺小不堪，意志脆弱不堪，毅力孱弱不堪，你認為你能達到如何境界？連[自我]都隻會逃避的家夥不值得垂憐。在被我殺死前滾吧，這是我最後的仁慈。”

“……”衛宮士郎沒有後退一步。

“還不滾麼，那就當你一心求死好了。”幹脆，利落，漂亮，斯卡哈在空中挽了個槍花，毫不猶豫刺向他的心髒。在被刺中前一刹那，他投影出幹将莫邪擋住了這一擊。

“為何拒絕死亡？”

“我要救伊莉雅！”

“還在自欺欺人麼？”斯卡哈不怒反笑，手中死棘之槍力道暗加，衛宮士郎的雙劍便被輕易碾碎。

“我沒有說謊！”他是真的憤怒了，迅速投影出貞德的聖旗幟擋住“紅A”的連續穿刺攻擊，聖旗幟沒能起到效果，金色的輝光耀眼了一瞬便破碎，光點映在他眼中反而成了絕望的象征。衛宮士郎迅速卧倒翻滾，即便如此他的右臂也幾乎全部作廢。

“呵。”長槍不過輕挑，衛宮士郎的右小臂齊根斷開。

“啊啊啊啊——！”痛苦接踵而至，但他沒有時間捂着創口喊痛，因為“紅A”不會給他喘氣的機會。下一擊是心髒！衛宮士郎沒有繼續閃躲，全力強化腿部，使出一記回旋踢向槍身，意圖改變其方向。踢擊與槍擊有力的碰撞在一起，連空氣也為之震動。“紅A”輕笑一聲，槍身的力道便成倍增加，不再是他能擋住的範疇。

衛宮士郎不再執着于力量的比拼，轉而借擊雙腿發力跳向空中，以近乎倒立的姿勢再次投影幹将莫邪向前揮砍抵擋攻擊。不錯的反應，“紅A”勾起嘴角。可還是太嫩了，不過如果隻是自己鍛煉的成果勉強過關。

“！”幹将如脆弱的玻璃般瞬間破碎，他顯然高估了自己的力氣，也高估了自己投影的強度。“紅A”回敬一個同樣的回旋踢，衛宮士郎被猛擊腹部，立刻嘔出一大口鮮血飛向牆壁，“砰”的砸出一個深坑後摔落在地不斷吐出血塊。

保險斷了8根肋骨，保不齊還有一兩根插入内髒。

“可以了吧？再這樣下去那家夥可要死了。”紅A沒有出手阻止，隻是如此提醒道。

“我倒覺得下手太輕了，以前對待那群家夥我從來沒有如此溫柔過，太脆弱的家夥可不配成為我斯卡哈的弟子。”她微笑着，說出恐怖的話。

“起來。”轉眼間從她又從英雄的教導者變成了殘酷的影之女王。

“噗啊——哈啊——啊……”用僅剩的左臂勉強撐起身，“嘔——”衛宮士郎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

“為何拒絕死亡？”她猙笑着，問出同樣的問題，似是鞭撻，似是引導。

“嘔——！我要救……伊莉——”“紅A”再次一腳踢飛他，這次力道更重，衛宮士郎肋骨全部斷裂，内髒也大面積破裂，不斷吐出血沫，大概是某根骨頭捅入肺泡。他大概會感到溫暖，因為36.5度的血液在他體内奔流。

“切，星之内海[阿瓦隆]的治愈真是麻煩。或許這也是天意所緻，那我就再問你一遍好了。衛宮士郎，你為何拒絕死亡？”

“噗——哈啊，哈啊……”他的嘴一張一合着大力喘氣想要呼吸，可還是呼出的比進入的氣多。

“已經無法回答了嗎？”似有些懊惱的歎口氣，斯卡哈最後一次舉起槍尖，“永别了，與我有些緣分的魔術師。”

“铮！”

斯卡哈驚愕的睜大眼，她沒想到，面前的少年[人類]重傷緻此的身軀還能站起、向她發起攻擊，而且速度不減反增，這或許是模仿赫拉克勒斯的斬擊，一道比一道速度更快，一道比一道力度更大。伴随傷勢愈重，衛宮士郎的實力也愈強悍。

為何拒絕死亡？

“我要……活……下去……”微不可聞的氣音，但在斯卡哈耳中如同震耳欲聾。七道斬擊全部擊中，她盡數擋下，來者不拒。待這最後的攻擊落幕，衛宮士郎脫力倒在她身上，再起不能。斯卡哈卻終于露出衷心的笑，她接住了他，同時使用強力治療用盧恩。

“直面自己的欲望是好事。你想拯救那女孩的心意不假，隻是那并非你最深層的動力。”

“以我為起點，不斷奮力向前吧，我心愛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