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否定這份理想?”
“了解所謂‘原作’的你應該知道這些吧,何必讓我過多贅述。”
“我又不是蘑菇本人我怎麼可能知道的清清楚楚,就算我是蘑菇創造幻想出來的東西和本人自己的講述肯定還是有區别的。”
“多事。”
“是因為你發現自己在追求正義的過程中,實際上承擔了許多并不屬于自己的責任和義務。這些責任和義務超出了你的預期,使你感到極度的疲憊和不滿。因此,你開始質疑自己是否真的适合成為一名正義的夥伴,以及你所追求的正義是否真的是你心中所期望的那種正義?”
殺意。那個人将刀橫在了他的脖子上。“看來我說中了。”
“既然這樣就沒必要問我了吧。”殺氣四溢的回答,鷹般的銳眼惡狠狠的盯着他,鉛灰色的眸子像黑曜石一般銳利,滿是鋒芒。
不禁讓人想要看看這雙執着的眼崩潰時的樣子。
那大概會讓人很愉悅——
等等,他是什麼時候加入愉悅教的?!
“大佬的分析而已,[衛宮士郎]可是蘑菇塑造的相當成功的一個角色,關于他的分析貼吧上比比皆是,不乏一些優秀的文章,我還可以再給你背幾篇出來。少年認為養父是無比偉大的人物。他并不了解衛宮切嗣的過去——包括那場讓男人喪失一切的災禍,僅僅單純地将切嗣作為自己崇尚的目标。士郎心中所持有的自我犧牲精神和正義感,已過剩到近乎扭曲的地步。而這一切都表現為他對切嗣極度的崇敬和憧憬。父子倆人一起度過的歲月中唯一的遺憾也是如此。士郎希望能成為切嗣。他想追尋切嗣所走過的道路。雖然切嗣想告訴他這是多麼愚蠢的想法,但最終也沒能說出口。假如士郎和切嗣一樣生活,一樣走向毀滅,那麼這五年來平靜的生活最終也會成為詛咒。”
“……”
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流出來了,幹将莫邪鋒利的刀聲已經切開他的脖頸表皮。随着痛苦,衛宮士郎越發瘋狂,眼眶不自覺睜到最大,瞳孔劇烈收縮。
“來讓我們繼續下一篇。紅A不是在跟士郎最後決戰時才打算輸給士郎,而是在凜被他綁架後醒來痛罵他之後就決定了。畢竟紅A這個身為理想終點的象征,就是最不想放棄理想的人。他最希望得到的答案不是“理想是錯的”,而是理想是對的,隻是自己用的方法錯啦,還有其他方法可以達到理想的同時而不造成自己這樣的悲劇。呃啊啊——”
未等他背完紅A徑直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摁在地上,衛宮士郎感到後腦勺傳來與大地親吻的疼痛,想掙脫,結果幹将莫邪被插在距他僅一張A4紙厚度的距離。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是個問句,卻被說出了陳述的口氣,這家夥是認真的。不過,他為什麼要怕呢?
脖子上的力道被縮緊,呼吸開始變得不暢,衛宮士郎卻笑意漸豐。
“嘿……你急了~唔——呃啊——啊——啊啊啊啊——”扼在脖子上的力道不斷縮緊,見衛宮士郎真的到了呼吸困難的程度紅A終究還是放松了力道。
“咳——咳咳……下手真狠啊你。明明人家也隻是想更多了解你一點。”
“沒必要,你也真是無聊,居然會用自己的命去賭這些虛無缥缈的東西。”紅A看出來了對方是故意想激怒他,這個話題最開始時或許還摻雜幾分真心,到了後來這家夥就是故意讓他對他動手。“你這家夥難道是m嗎?”
“略略略,你猜。”
“我可懶得陪你玩這些無聊的戲碼。”
“别走!”衛宮士郎拽住了他的衣角,讓他沒法靈子化。
“我早就發現了,你被我碰到的時候是無法靈子化的。你不想我來回答這些問題嗎?”
“呵,在溫室滋養下生長的花朵能給出什麼見解?”
衛宮士郎像是被戳到痛處一般正在原地,表情脆弱了一瞬又變得癫狂,在紅A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一把拽住他的衣領扯到自己面前,這一簡單的動作甚至用上了魔術回路,一副生怕他不從的樣子。
“紅A你罵人沒點歹毒的智商還聽不出來啊。”衛宮士郎臉上再次浮現出剛剛的迷亂笑意,平日裡總是閃閃發光的琥珀色瞳眸此時隻剩下深沉的暗金色,如隕鐵一般令人徒生心寒。卻又有股令人着迷的魅力無法移開眼,讓你隻能盯着他,與其一同墜入深淵。“你一直就是這麼看我的嗎?我從fate線一路殺到現在,打也打了殺也殺了,如此你還是這麼看我的嗎?我可是将你當做我唯一的知己啊,我現在隻有你了,我想要和你聊天,想要你陪在我身旁,想讓你喜歡我……至少别讨厭我,結果你居然認為我是‘溫室裡的花朵’?笑死人了,我原來的生活環境還能是溫室裡的花朵?我承認比我慘的人比比皆是,但我活的也沒你想象的那麼好親愛的。”
“瘋子。”紅A懶得和他糾纏,一腳踹開他後退,意圖靈子化離開。
“沒關系,瘋子我無所謂。不過,劇情到正義問答的時候——拜托了,請好好的看着我。”
褪去瘋狂,那雙琥珀色的眼眸重新變得澄澈見底,眼下的真摯似水波蕩漾,幾乎要幻化成型,看着這樣楚楚動人的眼睛,想必無論是什麼請求都不會狠心拒絕吧。
“……”沒有回應。
縱無人造的知性,這世上也有許多織夢的機械。
明明是那麼努力的人,卻在理想的終點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痛苦與失望,我不想看到你那樣,看到你徘徊在深淵中,我也會心痛。我想理解你,哪怕那是我絕對不會走上的道路。
我想拯救你,哪怕溺死,也想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