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麼消失在他眼前。士郎膝蓋一軟,跪倒在走廊上。
“——我将成為你的劍,你的盾。”
這句話不知道聽了多少次,既使人産生依賴,又感到不安。保護重要的自己的話,她一次也沒說過。
他輕輕扶着對方消失的地方,阿爾托莉雅就是在這裡戰鬥,在這裡倒下。這是以死為前提的争鬥,從很久以前就知道這件事了。
“阿爾托莉雅——”身軀比他還要嬌小的守護他的少女,大概從他提出要來這裡的時候就有即将結束的預感了吧。
結果就是這樣,他終于失去了她。
“謝謝你之前的陪伴,下次再見。”他最後長長的劃過了那道破裂的地闆,就這麼起身離開。
士郎離開了柳洞寺,說來可笑,他身上并沒有太多傷口。有的隻是胳膊與腹部摔在地上瘀青的痕迹,并無大礙,而阿爾托莉雅卻付出了一切。
“我送你回去,雖然沒有敵人,但一個人走夜路還是很危險的。”Rider主動提議。
“謝謝你,不用了。”
“是顧忌彼此互為敵人的身份麼,你還想繼續戰鬥下去嗎?”
“你覺得呢,不過還是謝謝你了。”士郎将話題抛了回去。
“——你不用放在心上,我隻是貫徹禦主的命令罷了,如果禦主的命令改變,我立刻就可以殺了你。”長長的頭發一甩,Rider消失在夜色中。
走夜路走了一個小時。為了顧及戰鬥,隻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和外套,和在ubw現實穿的差不多,但對于hf線來說還是太單薄了,尤其是他這種天生畏寒的人。
“咳,咳咳,咳——”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起來,額頭也感到一陣燙意,開始止不住的咳嗽,喉嚨咳得發痛,嗓子還有點癢。
嘔吼,中招了,明明在ubw時還隻是小感冒來着。
“哈、哈——咳、咳咳——”明明想努力向前走至少先回家的,卻咳到站不起來,隻能無力的跪倒在地上。
“咳、咳咳……”眼前的景象也已經快要看不清了,手上好似有一股熱流。
該不會咳出血了吧?這一周目要是因為重感冒而死,或者是在雪地凍死……
似乎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在他面前蹲下,将他的手臂搭在對方脖子上,将手擱在他的膝窩,将他背了起來。
“R姐?”士郎模模糊糊的猜測道。
“這麼冷的天還隻穿這麼一點,感冒發燒也是活該。”一如既往,不留任何情面的斥責。
“讨厭,隻會兇我……”他認出了聲音的主人——紅A,放心的将頭埋在對方頸窩,“謝謝。”
對方像是嫌棄一般瑟縮了一下,“别說這麼肉麻的話,很惡心。”又像是覺得說話太重,連忙改口道:“隻是不想看見某人落得被凍死的結局。”
切,還不是傲嬌。在心裡這麼吐槽着,士郎順從意識深深的睡去。
好像這一周目剛醒的時候也是這麼溫暖的來着……
他天生體寒,一到冬天一個人睡被窩就冰的要死,所以他在冬天有相當長的時間都是和切嗣一起睡的。切嗣去世後他隻能一個人捂熱冰涼的被窩,已經——
好久沒有這麼溫暖過了。
——
“?”似乎在堤外聽到有什麼重物倒地的聲音,櫻連忙出門查看。
“!”是前輩?她蹲下,将衛宮士郎翻過身。額頭滾燙,就連暈過去也止不住的咳嗽着,每咳嗽一下手就會下意識的捂住腹部。她小心翼翼的掀開單薄的毛衣,是一大片淤青。
“可惡——”一聲低低的咒罵,櫻将士郎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有些艱難的将他挪進了屋。
在目送兩人離開後,紅A像是終于放心一般,這才靈子化離去。
匆匆忙忙的将體溫計翻出來,“40.3?!”櫻驚呼道,已經不止是發高燒的程度了,必須送去醫院。
“不要——咳、咳咳,我不想去醫院。”衛宮士郎明明還在昏迷中,卻還是倔強的給出了否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