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徒生!”
“滾!”
“安日天!”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安日天?”士郎又試探着喊了一聲,他沒想到對方居然對這個稱呼很滿意。
“我走了。”沒有給他面子安徒生跳下闆凳轉身離開。
!!!
“NoNoNo!我錯了,我錯了安徒生大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一馬!”
“絲毫無悔改之心啊。”安徒生眯起雙眼。“所謂愉悅不過是為滿足一己私欲而将自己的欲望強加在他人身上罷了,這樣就和那些貴族老爺們沒什麼兩樣,我可沒興趣和那種上等人相處。”
“真的錯了,真的錯了!其實我是您的粉絲!!”
“這種時候還想着說謊——”
“我對您的‘人類觀察’一直很佩服!從第一次看到您能和吉爾伽美什那種拽天拽地的英雄王對噴還能不落下風時我就對您抱有極大的仰慕之心,尤其是您對各位人格心理的深度解析令我簡直是五體投地甘拜下風!我真的是您的忠實粉絲!”士郎覺得自己頭都快被吓飛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最大助力差點被自己嘴遁走。
“……語言粗鄙,但道理還算不錯。改改出口成‘章’的習慣吧,這對你沒壞處。”
安徒生停止了意圖離開的趨勢,将腿從士郎胳膊的束縛中抽出,重新坐回長凳。
“算是給忠實讀者的福利,想問什麼就盡管問吧。”
首先是最重要的。
“請問我該如何對抗殺生院祈荒?”
“好問題,我喜歡直奔主題的人。聽好了,所謂殺生院祈荒乃是人類快樂[欲望]的集合之獸,她的價值觀脫離了人類,在她的腦裡“人類”隻有自己,所以“令自己舒服的事”就是善行。所有暴行對她來說都不是罪惡,即使造成了數以千計的自殺者也不受罪惡感所困。因為不把其他人看作人類,對于他人的暴行也會給予饒恕。目的是想利用全人類來獲取最大的快樂,為此需要成為神。吸收了Passionlip、Meltryllis、BB和間桐櫻。這毫無疑問是故事的主角[你]所要面臨的最大強敵,既然如此,你能做的便隻有聚集你所能得到的全部力量,尤其是某個無法無天的英雄王。”
然後是表達感謝。
“感謝您的出手相助。”
“我一直待在這公園裡解答那些小孩子們的幼稚問題,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幫你了。”
“就在我被魔神柱殺死之後,靈魂被BB修複時,還有失去記憶的我所經曆的劇本——都是您設計的吧?”
“哼,比我想的要敏銳一些,原來不是滿腦子隻有黃色廢料的木頭腦袋嗎。”
“……您好像對我有一些誤解。不過還是感謝您的出手相助,如果沒有您的寶具——我大概就不再是我了。”
最後是夾帶私貨。
“您怎麼看待我?”
“第一印象?”安徒生眼中扭曲到絕望的陰影突然變精神,露出一抹令士郎不安的壞笑。
“一張讓人無語的别具一格的臉,明明看上去是無害的綿羊卻暗藏着最為粘稠的惡意。簡直就是惡魔,對沒錯,是那種最低級,靠引誘人堕落而生的高等惡魔。這裡的高等可不是等階,而是其引誘人堕落的手段,并非顯而易見的誘惑,而是某種更為本質的東西。說白了就是扭曲的生存方式,靠汲取他人的感情[愛]過活,同時反哺虛假的愛意,誘惑受害者堕落得更深,為獲得更多虛假的愛而付出更多的感情[愛]。簡直就是吸血鬼之精髓。啊啊,還有一點,這樣的惡魔如果徹底抛棄德行靠吸血他人存活還值得讓人贅述,可笑的是我面前的的這個惡魔反而有着極高的道德标準,如此扭曲的生存方式隻會害人害己,簡直是蠢貨的标準例子。愚昧即是原罪,還真的配得上這張美麗如小醜一般隻會取悅他人的臉!我被生下來大概就是為了嘲諷這種醜惡的吧!”
“……”第一次被罵了在心裡都完全無法還嘴。
“什麼嘛,你那是什麼表情。什麼?不是想要批評而是想要建議?蠢貨,怎麼不早點說。不要相信人,不要相信所有人無論是男是女,對純粹的愚者而言□□、語言、思想、結局,他人的一切都是毒,太過耀眼的光芒容易照瞎眼,發自内心渴求愛的你注定為愛所傷。也就是世人常說的戀愛腦吧?你個蠢貨,如果你精神貧瘠,執着于被愛,過于渴望被認可,那無論你享有各種能力和資源,都很難救你于困境。嘛,如果你選擇徹底堕落也不是沒有破局之法,那就是将你的毫無廉恥發揮到極緻吧!既然渴望愛就去不斷的獲得愛,反正憑你這張受世界眷顧的臉和那别扭至極的性格,隻要你願意沒人能擋住這種誘惑。能讓男人女人同時堕落的隻有極緻的美麗與扭曲,隻要你将自身的純潔與低賤運用得淋漓盡緻也未嘗不會達到被所有人愛着的結局,想必那時你将會蛻變為新的愛憎之獸接受世界的審判吧,不過對欲望膨脹到極點無法滿足的獸來說那未嘗不是一種Happy End。所以大膽放心的去做吧,不管堕落還是堅守都會是三流作家讓男女燃起肮髒□□的下流劇本!”
“……”紅,A,救,我——
“哈?不想聽這麼生澀難懂的話題?要求真高啊你,好在我不挑讀者。”
“身高168cm,體重58KG,相當一般的身材啊,三圍是……,平平無奇,也就胸部的線條稱得上是巧奪天工。”
“夠——!!!了——!!!”士郎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用力。
“?”紅A望向士郎,那個指标怎麼看都不像是面前的這個家夥。
“不像是他?哼,我說的可不是一目了然就能看出來的家夥[衛宮士郎]。”
“還想聽點别的什麼嗎?”安徒生相當善解人意的問。
“能說點關于XP的嗎?”士郎心如死灰,然而一開口就是爆雷,或許這家夥真的滿腦子黃色廢料。
“非勤勉之人無法成為S非貪婪之人無法成為M,到底S和M哪方才是真正的奴隸[獻身的那一方],看的角度不同,結果也會不同。”
“角度?具體點?”士郎來了興緻。
“那自然就是‘愛’了。可以這麼說,愛的越深的那一方才是真正的支配者,這個結論可以套到任何内容裡,所以這個世界才蠢不能耐,最後還是因為這種東西被推翻。”
“所以這和我的問題有什麼關系嗎?”
“蠢貨!說到這種地步還聽不懂的話就趕緊給我回去面壁!”原本充滿惡趣味的笑容從安徒生的臉上消失,換上了某種更加嚴肅的表情。“嘛,說到底這些東西我也沒指望你能現在聽懂,隻是希望在未來你感到痛苦時能想起,說不定這會為你指明道路。”
“謝謝?”好一個謎語人,士郎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上一個謎語人已經把他間接性坑死了。
“隻是對未來悲慘到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給予點評的主角的憐憫,無需在意。接下來是最後的謝幕[獲獎感言]你大概以為你是故事裡的主人公吧,對,這是現實,但是這個故事遲早會作為不堪入目的糞作完結。每個人都是主人公,但是能發揮名演技作為名作謝幕的僅有那麼一小部分的勝者。所以不要停下[腳步],不要浪費[時間],不要空費[光陰],想要達成自己的願望的話,就别在這裡聽什麼批評家的意見了。趕緊像拉車的馬一樣去工作,三流貨色!”
一開始紅A對衛宮士郎求助于一位小孩子外表從者的行為表示懷疑,哪怕那是三大童話作家之一的安徒生。但在二人的這番交談後,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位童話作家或許是他們擊敗殺生院祈荒的關鍵因素。
“……”媽的智障。不行,不能罵出口,現在他還有求于他。
“對于接下來的行動你能給點具體的指示嗎?”
“笨蛋!雖然我對此并不抱有僥幸原來你從頭到尾一個字都沒聽懂嗎?!”
士郎:尴尬而不失禮貌的笑。(湯姆貓同款)
“真不知道那女人[世界]是怎麼選中的你,看走眼了嗎,還是由于過度勞累出了差錯?不過那些都無所謂,如果真心想要努力的話,就從柳洞寺的家夥開始吧。”
“Caster職階的Servant,優秀的神代魔術師,真身是希臘神話中不幸的科爾基斯公主,英雄伊阿宋的原配妻子。美狄亞雖被稱為“背叛魔女”,但本來是個清純的女性,為迷戀之人竭盡一切的才女。盡管是反英雄代表的存在,不知為何本人依舊存有作為英靈的驕傲,或許這才是真正有資格被镌刻在英靈座的家夥所應該有的心态吧。嘛,作為魔女的存在也沒有因此消失,倘若能給予相應的回報也能作為暫時的夥伴存在,不過要記住,絕對不能對那家夥投去過分的信任哦?也就是所謂的鳥型,雖然營養價值低,但是姿态在一衆沒用的肉裡尤為突出,我是堅定的鳥派。”
“我懷疑你在開車,但是我沒有證據。說說佐佐木小次郎[Assassin]吧。”
“被身為從者的Caster[美狄亞]違反“聖杯戰争”規則強行召喚,以柳洞寺的山門為憑依使其召喚出存在,作為Assassin(僞)而被召喚出來的日本民間著名的架空英靈“傳說中的劍豪”佐佐木小次郎,劍技非凡,僅憑劍技就達到魔法甚至是寶具領域的劍豪。是欣賞花鳥風月、身着雅緻陣羽織的風雅人物。雖然有着無拘無束難以捉摸的性格,但依然是一個武士,喜歡堂堂正正的一決勝負。也許因為在他生活的時代,人的死亡是家常便飯,所以他的生死觀在現代人看來略顯冷酷。總之是個隻要能說清楚理由[給予揮劍的機會]就能拉入夥的人物。”
“至于剩下的,等取得一定程度的成果再來找我吧。”安徒生毫不猶豫的趕客。
士郎領着紅A離開了那個是非之凳。“OK,謝了,子安徒生!”
——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還真是讓人口幹舌燥。”
“祈荒啊,祈荒,你的敗因正是小看了那家夥[那個人]的内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