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慧寺?”辛苑沒聽過這個地方,好奇地問,“在哪兒啊?”
“就在城東的雲開山,聽說很靈,每年高考都有很多學生去拜。”
“是嗎?”辛苑不由得心動了,“我也想去,能加我一個嗎?”
“當然。”陳孟談點頭,“明天早上八點,我再把集合的地方發給你,可以嗎?”
辛苑欣然應允:“沒問題。”
辛母得知辛苑放假要去海慧寺,知道她最近壓力大,也就沒有阻止,隻囑咐她要注意安全,下山了趕緊回家。
翌日,對于她的出現,趙然即便早已知情,表情依然是一言難盡:“辛苑啊辛苑,你說你一個第一跟着瞎湊什麼熱鬧啊。”
辛苑指指陳孟談:“你旁邊這位也是第一呢。”
“用你提醒。”趙然一臉哀怨,“帶着你們兩個第一去拜神,顯得我很蠢哎。”
“不會的。”辛苑拍拍他的肩膀,“你要想,有我們兩個給你保駕護航,神明說不定更能看到你的誠心呀。”
趙然抽了抽嘴角:“我謝謝你啊。”
辛苑莞爾一笑:“不客氣。”
“……”
陳孟談笑着說:“好了好了,我們快出發吧,待會兒上山更熱了。”
雲開山離他們距離很遠,坐公交車大概要一個多小時。辛苑坐在靠窗的位置,吹着迎面而來的暖風,耳邊是後排的趙然對身邊的陳孟談喋喋不休的說話聲,她被催得昏昏欲睡,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公交車到站,辛苑被陳孟談推醒,迷迷糊糊地跟着下車,隻覺頭暈腦脹。她晃晃頭讓自己清醒點,問:“是不是還要走一段才能到?”
“放心啦,一點也不遠。”趙然邊走邊從背包裡摸出頂棒球帽戴上,“再走個十幾分鐘就到山下了。”
辛苑閉了閉眼:“那還真是不遠呢。”
趙然嘿嘿地笑,又問她:“你都沒戴頂帽子嗎?也不怕給你曬黑。”
“啊?還好吧。”辛苑不怎麼在意地說,“陽光這麼好,多曬曬太陽不也挺好的嗎?”
“還是戴上吧,萬一曬傷了怎麼辦?”陳孟談見狀,直接将自己的棒球帽扣在了她頭上,說,“怪我,我應該提醒你一聲的。”
“你提醒我,我也不一定會帶。”辛苑将遮擋視線的棒球帽摘下來,“總覺得戴帽子會擋眼,不太習慣。”
“怎麼會,把帶子調緊點就好了。”陳孟談把帶子收緊了些,又遞給她,“試一下。”
辛苑擺手拒絕:“不要了,你自己戴吧。”
“真不戴?”
“不戴。”
“那好吧,那等你想戴的時候再告訴我。”
辛苑還沒來得及應聲,走在前面的趙然已經在不耐煩地催了:“你們兩個,給我動起來!慢吞吞的别誤了我的好時辰。”
“好啦,來了——”辛苑拖長聲音應着,和陳孟談相視一笑,加快了腳步。
雲開山并不很高,階梯卻很陡峭,三個人沿着階梯一路往上,走走停停,用了近兩個小時才登上了山頂。辛苑走得滿頭大汗,兩條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但很奇妙的是,一直壓在身上的大山仿佛被移除了似的,心下一片輕松。
趙然摘下帽子給自己扇風,舉目四望:“海慧寺就在那邊了,我看到了。”
陳孟談把礦泉水遞給辛苑,說:“你别急啊,先讓辛苑歇歇。”
辛苑咕嘟咕嘟喝了半瓶水,抹了抹額頭的細汗:“我還好,咱們繼續走吧,早點拜完早點下山。”
“你還好嗎?能堅持嗎?”
“沒問題。”辛苑深吸了一口山上的清新空氣,轉頭看陳孟談,提及自己的光榮事迹,“你忘了嗎?我可是在運動會跑過三千米的人。”
陳孟談臉上的神情卻并不輕松:“那都是多久前的事了,這大半年你可沒動過了。”
“不礙事,走吧。”
趙然翻了個白眼,接話說:“陳孟談,你不要保護過度了好不好,我們辛苑可沒那麼弱,是不是?”
辛苑笑着應:“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