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宜笑循聲看去，竟是兩個宮裝打扮的丫鬟，紅白相配，一濃豔一清秀，俱是纖腰楚楚、玉骨珊珊，含笑生媚兩靥如花，風韻不同卻各得其美。

這兩人她在清早上船時見過，當時她們走在蕭遇身側，應當是太子的貼身侍婢。

濃豔些的那個不待走近便開口道：“喊了‘良娣’好些聲都沒回應，喊‘楚三姑娘’一句就聽見了，良娣還是要慢慢習慣這個稱呼才好。”

清秀些的那個待走近了才道：“外邊風大，實在不宜久留，良娣身子要緊，若是傷了風寒，殿下又要心疼，良娣還是速速回屋罷。”

楚宜笑尚未開口，便見墨無言推開艙門蹦了出來，一身奶黃圓領袍格外紮眼。還未走近就開嚷：“楚三姑娘，把脈的時辰到了！”

兩個丫鬟聞言側身退開，向他屈膝行禮。

墨無言鬧歸鬧，禮數卻周全，全然不似他那位“大哥”毫無顧忌，當即拱手還禮，甜道：“紅玉姐姐安，白玉姐姐安！幾日不見，兩位姐姐真是美得愈發賽神仙了！”

白玉紅玉聽了，皆以袖掩笑，兩頰绯紅一片。

紅玉玩笑道：“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烏有先生，一句話就能把人哄開心喽！”

“烏有先生？”楚宜笑第一次聽說這個稱呼。

白玉解釋道：“良娣難道不知，這位墨小公子可是咱們齊都城有名的說書人。多少人候在子虛閣門外，眼巴巴兒地就等着開門聽書呢！有的人甚至一擲千金，就為聽他說一段故事。”

紅玉打趣道：“可不是？偏這位烏有先生家裡頭不差錢，說書全憑心情，一月能說上兩次就是破天荒了。多少人為着他那書日思夜想、夜不能寐，因此害了相思病的都有呢！”

楚宜笑心道，以往電視劇裡的說書人大多都是白發長須，穿一身古闆長袍。如墨無言打扮得這般活潑的，還真是見所未見。

墨無言抱拳謙讓：“不敢當不敢當。”

嘴上雖然謙虛，眉間卻盡是得意之色。面皮兒白裡透紅，穿的又是花裡胡哨，乍一看确如一位花花公子哥兒。若不是昨晚見過他一本正經高度警惕的樣子，楚宜笑也差點以為他就單純是“金玉閣二少爺”兼“子虛閣創始人，大名鼎鼎的烏有先生”。

臨别，白玉又行一禮，兩頰比之剛才愈發紅潤，對墨無言羞答答道：“勞煩小公子今夜為我二人備藥。”

墨無言似乎有些吃驚，“你們二人……都要？”

白玉紅玉俱垂眸點頭。

“好。”墨無言沒再多問，點頭應下，對外人難得正經道：“是藥三分毒，長飲此藥，怕是傷身。”

白玉面露無奈之色，“為人奴婢，身心皆不由己，還顧及這幅身子做什麼？多謝小公子替我二人勞心。”紅玉神情亦如白玉，點頭附和。

待她們走後，楚宜笑一路逼問墨無言是什麼藥，墨無言卻面頰绯紅閉口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