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碼相機裡正播放着錢宇虐待受害人的視頻。
即使畫質不清晰,隐隐還有聲音傳出,隔着小屏幕也可以感覺到受害人的絕望與無助。
更為可怕的是,即使正在被錢宇傷害,即使渾身血肉模糊,身處恐懼與絕望的受害人哆嗦着,莫說反抗,連躲避的動作都不敢有。
就像錢宇筆記中所描寫的‘純潔羔羊’最令人憐愛的模樣一樣。
陸濯昭關閉了視頻。
白周順勢低下頭,掩蓋了自己的目光。
因為他一直蜷縮着,看上去還處在受到驚吓的狀态,故而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動作。
所以也沒有人看到在他看清數碼相機内容錯愕之後又蓦地改變的眼神。
饒有興緻。
白周蹭了蹭陸濯昭的後背,對他的新人設适應良好。
……
陸濯昭放下數碼相機,又瞥了眼背包内部,在确認背包裡再沒有其他東西之後,陸濯昭将手中的數碼相機連同錢宇的記錄本、背包一同扔進了垃圾桶。
見狀喬樂友頓時驚呼一聲,聽着數碼相機落地的撞擊聲頓時十分心痛,這可是售價上了五位數的東西啊!
就算陸濯昭不稀罕,讓他拿回去用也是蠻好的。
喬樂友如是想着,看向客房角落垃圾桶的方向就有點蠢蠢欲動。
陸濯昭沒有注意到喬樂友的小動作,此刻他已經走進了客房的盥洗室。也就在陸濯昭踏入盥洗室之後,一張小紙條自白周的被子上滑落,正好被走向垃圾桶方向的喬樂友踩了一腳。
二樓的兩個客房分别有兩個盥洗室,裡面洗手台、浴室、衛生間一應俱全。一次性洗漱用品、幹淨白毛巾、浴袍、二十四小時供應熱水樣樣俱全,若非沒有鏡子,甚至比尋常酒店的盥洗室更加貼心一些。
讓陸濯昭都有種自己身處某個普通酒店正在度假的錯覺。
洗手台上,水龍頭旁邊還貼心的放置着洗手液。打開水龍頭,冷水瞬間流淌而出,帶來些許涼意。
陸濯昭在洗手。
他的雙手很漂亮,骨節分明,手指白皙修長。
這是一雙不會被錯認為女性的雙手,同時也會讓看到的人猜測它們的主人的職業會不是音樂家或者外科大夫的一雙手。
陸濯昭洗手洗的很認真,手背、指尖,甚至連指縫也沒有放過。洗手液不算豐富的泡沫帶着黏着感附着上雙手每一寸皮膚,随後又被冰涼的冷水沖刷幹淨。
等到洗手液完全沖刷幹淨之後,陸濯昭才關上了水龍頭。從他站在洗手池前開始一直到水龍頭關閉,陸濯昭在水池前停留的時間并不長。
一次再尋常不過的舉動。
……
陸濯昭從盥洗室走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脫下那一身綠色制服。
當時在後廚大堂内時間緊迫,陸濯昭原本想在換衣間随意拿一件制服穿上,卻沒有想到會在衆多藍色制服之中瞥見一件綠色的。
陸濯昭回想起這些天搜集到的‘規則’中對綠色制服的描述,所有的内容都在強調綠色制服的非常規性,表述它不屬于殡儀館,并非殡儀館工作人員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