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第一抹朝陽自灰白色窗簾縫隙照進入卧室的時候,陸濯昭睫毛微顫,覺得下巴有點癢,便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白淨的天花闆。
陸濯昭的目光茫然了一瞬,記憶回轉間,便恢複了清明。
房間是陸濯昭熟悉的卧室,終于不再是怪談世界裡那主基調是白色簡約過分的客房了。陸濯昭揉着還有些犯暈的眉間,剛準備起身,就感覺手臂一緊,随後他像是意識到什麼,停止了動作。
右手拉開身旁的被子,入目就是一個動來動去的毛茸茸小狗,以及小狗旁邊抱着他的手臂、穿着他的睡衣、蜷縮在他身旁睡得有些不安穩的白周。
狗?
陸濯昭愣了愣,又看向了那隻毛茸茸的黑黃相間的小狗,小狗脖子上還挂着一塊金色的寫着‘貓’的狗牌,見到陸濯昭醒了,當下興奮的搖着尾巴,對着陸濯昭的下巴就熱情的舔了起來。
着實粘人的緊。
陸濯昭無奈伸手将小狗抓起,他的動作幅度稍微大了些,便順帶驚醒了身旁的白周。
青年睡得本就不安穩,蓦地驚醒,對周遭的陌生的環境還有些不适應,但随即就看到了正看着他的陸濯昭。
笑容就出現在了白周的臉上。
因着睡在被子裡的關系,青年柔軟的頭發有些亂,但意外的讓他看上去十分柔和,蒼白的皮膚唯獨嘴唇帶着些許血色,修長的脖頸裸露在空氣中,白淨的皮膚一直往下,寬松的睡衣胸前的紐扣經過一晚上的睡眠已經散開,隻餘下岌岌可危的的兩顆紐扣。
白周的目光掃到了被陸濯昭拎起來的毛茸茸的小狗。
刹那間臉上的笑容就變得可憐巴巴,還帶着做壞事被直接抓包的心虛。
畢竟連他都還是寄人籬下呢。
如今還要拖家帶口,多帶一隻小狗。
見狀,陸濯昭哪裡還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将小狗放到白周的懷裡,想了想還是補了一句“那就好好養吧。”
說完,陸濯昭也不去管聽到他的這句話瞬間又露出驚喜表情的白周,下床去衛生間洗漱了。
走進衛生間之前,陸濯昭還有些好奇,白周到底是怎麼把那隻小狗藏在身上還一直沒被他發現的。
陸濯昭對白周穿着的那件白大褂口袋瞬間産生了敬畏之情。
然而陸濯昭并沒有發現,在他下床走向衛生間的時候,一雙眼睛正緊緊地黏在他的身上。
滿溢貪婪與愉悅。
哪裡還有半點剛睡醒的迷蒙與笑容燦爛的天真。
……
陸濯昭開車帶着白周去他已經約好時間的心理醫生那兒的時候,時間尚早。
市内工作日的上午八點,正是堵車的好時候。
車内響起今日的早間新聞,播報的正是昨夜警.方破獲的那個販賣器官的大案。
陸濯昭看了副駕駛上乖巧抱着小狗的白周一眼,将新聞換成了音樂。
陸濯昭這一次聯系的是他們學校的一位學長。
正如之前喬樂友所說的,他們學校的心理學專業與精神衛生專業在國内頗有名氣,他聯系的這位學長如今在心理咨詢領域也算小有名氣的人物了。
學長名叫司溫倫,當年在學校學習的時候,兩人也有過交集,還算有些交情,是以聯系對方不算難事。
……
一座漂亮的大樓前,陸濯昭停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