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一點五十九。
看着鬧鐘的指針咔哒哒的接近零點,陸濯昭不自覺捏住右手邊刀柄。
門外哒哒的拖鞋拖沓在地闆上的腳步聲響起,陸濯昭認得這個腳步聲,整個‘家’中四人,隻有‘爸爸’穿拖鞋如此。
腳步聲在陸濯昭門前停下。
時間來到了十二點。
在房門被敲響的那一刻,陸濯昭關上了房間的燈。
砰砰砰。
三聲響起。
陸濯昭睜着眼睛,盡力适應着房間的黑暗。
一切都黑漆漆的,
也就在這時,隻聽嘎吱一聲,陸濯昭的房門被推開了。
黑暗中,似乎有東西正‘環視’着整個房間,‘看’向了他。
似乎是對眼前的黑暗十分滿意,房門繼續發出嘎吱的聲音,腳步聲響起,漸低,似乎是‘他’準備離開。
聽着腳步聲遠去的聲音,陸濯昭暗暗松了一口,但在下一秒,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陸濯昭臉色一變。
他并沒有聽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
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陸濯昭幾乎是同時按下了白熾燈的開關,燈光一閃,瞬間照亮整個房間,等到陸濯昭看清之後随即瞳孔皺縮。
隻見一個張着嘴巴、下巴脫臼到不可思議角度的頭顱正距離他的頸動脈不過十厘米。
是‘爸爸’。
此刻‘爸爸’的頭與站在房門前的身體僅僅以一節節黏連着血肉的脊椎相連,十幾米長的脊椎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弧度彎曲着,懸挂着的頭顱與陸濯昭對視着。
刺眼的燈光下,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被戳穿,‘爸爸’張大的能夠看清嗓子眼的喉嚨以及尖銳的牙齒的嘴巴慢慢的閉合。
脊椎也緩緩收縮,逐漸恢複成原本正常的模樣。
‘爸爸’遺憾的看了陸濯昭一眼。
随後房門這一次終于被關上了。
陸濯昭大口的喘着粗氣。
【日記】第四條:爸爸賺錢很辛苦,請節約用電,在晚上十二點之後關燈睡覺。
這是一條陷阱。
必須開燈。
不。